“太上道祖不是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麼?”嶽原舟反問道。
回答了?什麼時候的事!
鯤鵬那張略偏陰鬱的麵龐上露疑惑之色,虛心道:“還望前輩直言。”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嶽原舟念叨了一句道德經所言,然後笑道:“你聽道之時,必然聽過這句話,你是怎麼理解的?”
“回前輩。”鯤鵬湊近了些,思量片刻,回答道:“天地不仁慈,將萬物視為草編之狗,聖人不仁,以眾生視作草編之狗,視為草芥也,故而曰聖人之下,皆螻蟻。”
“滾!”
聽到鯤鵬的理解,嶽原舟臉一黑,吐出一個字。然後抬手拉起魚鉤,拉起一條巴掌寬的魚在空中不斷翻滾。
特麼的這鯤鵬肯定沒好好聽太上講道,要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這麼一番解釋。
這句話的意思明明是說,天地任其自然,無為無造,萬物春夏生長亦如芻狗之未陳,秋冬凋落亦如芻狗之已陳,皆時也。治理之人不對其治下做過多約束,使其自相治理,百姓得其時則富貴,不得其時則貧賤,而不任其常富貴,然後芻狗則是祭祀祈禱所用之茭草編織成的狗,可不是什麼草芥。
嶽原舟本想將其中道理告訴鯤鵬,好讓他知曉為何自己與太上道祖對洪荒包括鯤鵬在內那些披毛帶甲之輩的態度。
卻不想鯤鵬這鳥人如此曲解太上的意思,都歪到聖人之下皆螻蟻去了,他能不黑臉麼。
“可是鯤鵬說錯了,望神舟前輩指正。”鯤鵬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怎麼剛剛還笑嘻嘻的,立刻就變臉了,連忙躬身作揖,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你一定是聽道之時睡著了,你沒救了,你走吧。”嶽原舟擺擺手,示意鯤鵬可以走了。
接著便自顧將魚從魚鉤取下,手起刀落將魚拍死。
然後就要開始處理這條魚,卻見鯤鵬盯著一副笑臉湊了過來,一邊將手摸向剛被拍死的魚,一邊悻悻道:“些許小事怎勞前輩親自動手,我來便可,我來。”
鯤鵬好似聽不到你那個滾字一般,立刻上手將魚接了過去,然後熟練地開膛破肚,去除鱗片,緊接著又吭哧吭哧地跑下湖邊小築,去到湖邊將魚清洗幹淨。
不一會又抓著已經處理幹淨的魚一溜煙跑了回來,熟練地將魚擺在炭火上烤了起來。
還真看不出來,這鯤鵬做起來居然還有模有樣的。
“鯤鵬,我且問你,你與這燒烤架上之魚可為同類?”見鯤鵬居然如此厚臉皮,倒也難得一見,於是嶽原舟換了另一個說法。
鯤鵬雙眉擠在一起:“自然不是同類,我乃天地所生鯤鵬,此等小魚如何能與我為同類。”
“你為鯤之時,亦有鱗甲,魚亦有鱗甲,有何區別?”嶽原舟又道。
“如此微末之物,隻能做為食用,而我摶扶搖直上便是九萬萬裏,乃神魔跟腳,應天地氣運而生......”
鯤鵬還沒說完,就聽到的聲音傳入耳中:“蠢!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