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小就知道她違反自然規律穿越幾百年時空就算不是肩負改變世界拯救全人類的重任也不至於死的這麼容易。

蘇九辰衝過來推開壓在顧小小身上的那兩個丫鬟將她攙扶起來,然後焦急的問道:“你怎麼樣?她們紮你了麼?”

顧小小把紮著一根銀針的食指伸出來晃了晃,然後帶著哭腔說道:“我沒事兒。”

蘇夫人疾言厲色的喝道:“辰兒!休要跟著這賤婦一起胡鬧!”

蘇九辰跪下對蘇夫人說道:“母親,孩兒與小小之間絕無苟且之事,還望母親不要責罰小小。”

蘇夫人淡淡的回道:“辰兒,你身為蘇家長男,應該將心思放在朝堂上,後宅婦人的事自然有母親料理,如果你再多發一言,我就在顧小小的身上多刺一針。”

顧小小低聲對蘇九辰說道:“大少爺救我。”

蘇夫人喝道:“辰兒!你要忤逆我麼?”

蘇九辰說道:“孩兒不敢,但是母親也要思慮周全,小小後日回門,帶傷回去終是不體麵,難道母親就不顧及兩家的顏麵麼?顧家曾兩代施恩於我蘇家,如果明日坊間傳出我們苛待小小的言論,說我們蘇家忘恩負義,孩兒今後在朝中該如何自處?”

蘇九辰講的這一番道理連顧小小都心服口服,蘇夫人也沉默了,過了小半盞茶的功夫她才皺著眉頭對蘇九辰問道:“孩兒,你的道理也講得通,是為娘欠考慮了。”

顧小小和蘇九辰同時鬆了一口氣,然後就聽蘇夫人繼續說道:“匡源大人一直有意與我家結親,我的辰兒也長大了,是時候成家了,我也老了,日夜盼著能夠含飴弄孫,辰兒可願意成全為娘?”

蘇九辰皺眉回道:“孩兒公務繁忙...”

“成家立業乃是男兒的責任,不成家何以立業?這事就這麼定了,你不必多說了。”

蘇夫人看了一眼顧小小對她說道:“你就留在祠堂悔過吧。”

她說完就領著靜雲走出了祠堂。

顧小小把銀針小心翼翼的從指甲縫裏抽出來,疼的她倒抽一口氣,忍不住哭了出來。

蘇九辰覺得特別內疚,但是卻不知道怎樣哄女孩子,他這輩子接觸過的女人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所以他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何況在他的三觀裏女人是不需要哄的,她們就應該是知書達理,不吵鬧,也不會任性的,可是顧小小刷新了他對女人的認知。

雖然顧小小為世俗所不容,但是他竟然覺得顧小小這樣的女孩子很可愛,比他見過的所有大家閨秀都可愛,因為她真實,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個花瓶一樣的擺設。

蘇九辰歉疚的說道:“小小,實在抱歉,是我思慮不周才連累你被母親責罰。”

顧小小是一個吃一塹長八智的人,她愛惜自己,所以特別長記性,挨過蘇夫人的銀針之後讓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蘇夫人不願意讓她跟蘇九辰走的太近。

她也算明白了,什麼規矩家法,雖然條條框框那麼多,但是其實都是蘇夫人說了算,芝麻大的屁事被她上綱上線之後也成了要人命的大事兒,所以,如果她想要在這個家相安無事的混吃等死就不能得罪這個老女人。

顧小小向後退了一步與蘇九辰拉開一點距離,然後施禮說道:“大伯不用自責,是小小不懂規矩與大伯無關。”

蘇九辰苦笑道:“你何時變得這麼識情識禮了?”

顧小小覺得他這話是變相的說她以前不識情識禮,於是說道:“我是不太懂規矩,但是我這個人講理,道理的理,不是禮教的禮。”

蘇九辰回道:“小小的確是我見過的最通情達理的女人。”

“大伯還是叫我弟妹吧。”

蘇九辰語氣低落的問道:“你是在刻意疏遠我麼?”

顧小小反問道:“大伯是不是對我很好奇?你心裏一定想過,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我這樣奇怪的女人。”

“的確想過。”

“這不怪你,不是我吹牛,像我這種女人大概幾百年,幾千年也出不了一個。”

穿越這種小概率事件,需要集齊天時地利人和三張稀有卡,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穿的,也就顧小小這樣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葩才能撞上。

顧小小繼續說道:“沒見過的都新奇,所以大伯一定對我挺好奇的,但是顯然這種好奇心要不得,而且我也希望你不要把這種新鮮感誤會成別的什麼感情,或者說放任其發展成什麼別的感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懂的。”

世界那麼大,還有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她沒有吃過,她可不想被浸豬籠。

何況為了蘇九辰也不值當的呀,新鮮感這個東西,它就一陣兒,等新鮮的變成熟悉的,也很快就會覺得乏味的,隻有三觀相同才能恒久遠,但是她和蘇九辰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三觀根本就不可能一樣,相處時間長了很快就會發現兩個人沒有共同的話題,一起說話就像雞同鴨講,這邊咯咯咯,那邊嘎嘎嘎,沒得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