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奶奶,我。”思盈的心忍不住去疼,她也激動了,苦苦的哀求著這個曾經寵著她的老太太。
“不用可是了,我已經說的很明白,如果在這裏是為了這裏的這位先生,那麼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如果是因為軒宇和憶楠,那麼我會請你馬上離開。”奶奶的話說完了,大步的往外走去,不管思盈的心有多難過,不管思盈多麼的心痛。
“奶奶,奶奶……求你不要,奶奶……”她一遍遍的呐喊著奶奶,心痛的喘不過氣來,淚水已經把下巴給包裹起來,人也無力的攤跪在冰涼的地上,忘記了她受傷的小腿,隻記得奶奶那些讓她心痛的話,不準她靠近南宮家的任何一個人,她的憶楠,難道就真的不能再見了嗎?淚水不停的湧出,因為家裏隻有自己,所以,她也沒有遮擋的哭出了聲音。
絢麗的人群中,她很是無力,一整天下來,她在屋子裏一直沒有動,晚上,她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出來透透氣吧,心情實在是太差勁,隻是走在步行街,看著人家一家人一起的幸福模樣,她隻能一次次的熱淚盈眶,奶奶說以後琳達就是憶楠的媽媽了,奶奶還說,還說她不能在靠近南宮家的任何一個人,想著當時奶奶冷漠的臉,她閉起了眼睛,一顆珍貴的淚珠就這樣跑了出來,晚風輕輕的吹過,淚珠掛在下巴上炫耀著它的淒美。
“阿姨!”人群中,她怔住了,聽到聲音,她回過頭,轉過身子,晚風輕輕的吹起了她的秀發,淚水更是讓她的臉看上去特別的唯美,隻是。
沒有,她四處的張望,可是最後還是沒有發現那個聲音的主人,憶楠,她親愛的孩子,到底要怎樣才能再在一起,竟然隻是幻覺,難道以後就要這樣過下去,想著,心更是蒙上了一層寒冰。
“你要幹什麼?”憶楠已經睡下,他也要回臥室睡覺了,可是後麵竟然跟進來一個女人,而且是他討厭的女人,他冰冷的聲音,轉身無情的望著她。
“宇,我們已經訂婚了,難道?”琳達試探著問他,希望他不要無情的把她趕出去,因為,到了這個地步,她想,她應該已經可以住進這個房間。
“出去!”他狠狠地說著,才不管事情到了哪一步,這個房間,隻能……該死的,竟然又會想到她,立刻,他皺起了眉頭。
“宇!”琳達有些尷尬的樣子不悅的喊著他的名字,希望他三思,畢竟他們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關係。
“滾!”一想到那女人他就生氣,這時候她要是還在這裏跟他糾纏,那麼,無疑,她隻能是自討苦吃。
“如果憶楠有天叫你一聲媽媽,那麼,或許你會有機會進來,但是在那之前,不要踏進這個房間半步,滾!”他冷冷的說著,完全不給她留一點麵子,幸好這裏沒有別人,當然了,有別人的話,他也不可能這麼跟她說話,因為場麵上,他總是對她關愛卑職。
憶楠,憶楠,除了他還是他,琳達難過的跑了出去,她發誓,一定要讓憶楠叫她一聲媽媽,一定要。
他躺在床上,靜靜地,他側著身子,盡量的不讓自己亂想,隻是,一側過身子,他竟然看到身邊躺著一個女人,她清秀的臉讓他感到心慌,她靜靜的躺在他身邊,睡的很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該死!”他低咒一聲,竟然無時無刻都會想起她,即使是現在,她明明不在身邊,可是還是幻想著她在身邊,更可笑的是,因為這個幻覺,他的某部位竟然會起了反應。
他決不允許她在這樣的折磨他,決不允許她再讓他亂想,到底要怎麼做才行,他坐了起來,望著枕頭邊的手表竟然發起呆來,他沒有忘記,那手表是一對,隻是,她是想送給他做訂婚禮物,他強迫的給她戴在手腕上,可是她卻無情的取下來,還給了他。
那晚的事情他沒有忘記,在珠寶專櫃的相遇,在那裏的追逐,在酒店的纏綿,他都沒有忘記,他那是想捉弄她,玩弄她而已,可是當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眸子,他竟然會認真,該死的一次次的情不自禁,想起那次,他的心一次次的低咒,怪自己實在是太沒誌氣。
步行街裏有太多的小吃,有太多的歌霸,這都是些青年男女愛做的事情,每天晚上在這個露天的KTV相伴唱響他們的主旋律,還有好多賣一些小玩意的,還有好多的打氣球的,等等等等,今晚,她要了一份刨冰,然後坐在了旁邊的椅子裏,服務員給她做好了刨冰,端到她麵前的桌子上,她笑不出來,所以也沒有出生,隻是拿著刨冰盤子裏的小勺輕輕的攪動著,淚水有些幹固了,可是心卻依舊疼痛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穿梭著,有的嬉笑打鬧著,有的小情侶也會在這個激情的夜晚鬧一下別扭,給這個夜晚添加一份不一樣的感覺,音樂響起,多愁善感的青年們拿著麥克風唱響了那一首曾經紅遍大江南北的《一生有你》,放下一切,她的眼神,看向了那個方向。
她沒有那麼美好的過去,以前就知道學習,後來就知道報仇,再後來有了憶楠,再後來,一連串的事情緊接著發生,她還沒有享受生活,卻已經被人生給搞的頭昏腦脹,所以看著眼前的那些青年,她特別的感觸,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老了,跟不上他們的腳步了。
廣場上,老老少少的結伴共舞著,大家都有一個美妙的心情,年輕的女孩羞澀的跟著男孩的步子跳動著,期待著在這個美麗的夜晚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一些小孩子也跟著大人們跳起來,覺得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這是一個幸福的日子,老年人們為他們幸福的晚年而感歎著,老太太挽著自己老伴的手幸福的在舞池裏跳著那首熟悉的華爾茲。
她突然笑了,即使自己不幸福,可是看到這些幸福的人們,心還是覺得人間處處有溫情的感覺。
那邊的音樂怎麼會那麼的熟悉,一架白色的鋼琴,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一雙在琴鍵上飛舞的妙手,她記起來了那不就是那位讓她忘記過煩惱,救過她的男人,楚傑。
她靜靜的走到他的身邊,已經跟上次那樣靠在鋼琴旁,悠閑的看著他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腦袋也跟著他的旋律輕輕的動了起來,臉上也有了苦澀而又幸運的微笑。
他抬頭望著她,回給她一個燦爛的微笑,能在這裏見到她,他並不驚訝,因為他有那種感覺,那種會在這裏遇見她的感覺,就在她剛走進這個廣場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她,所以他再次為她談了這首曲子,他喜歡這裏的人們,雖然沒有巴黎浪漫,可是卻多了一份溫馨,所以他願意在這裏為大家彈奏,讓大家開心,也讓她暫時的開心一下。
一首曲子停止了,他的手很果斷的停放在琴鍵上,然後站了起來,給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人們深深地鞠了一躬,落下唯美的一幕。
大家熱烈的鼓掌,然後過來了一個大學生,他要為他心愛的女朋友彈一首曲子,所以楚傑讓開了,而且在大家的簇擁下,他和思盈被推進了舞池。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的一隻手伸到他的手,另一支搭上了他的肩膀,這次,她很大方,因為,突然覺的,他就像一個久違的老朋友,不需要有什麼拘束,這時候,她的微笑也放開了,一張小臉終於有了久違的笑容。
“我?恩,其實我無處不在!”搞音樂的人都是這樣的愛浪漫吧,誰要是嫁給他,應該會很幸福,說不定會每分每秒都會得到驚喜。
“嗬嗬,你還真可愛!”她終於笑出聲了,在大家都已經進了舞池,都認真的跟自己的舞伴跳舞的時候,她也放開了,任由楚傑拉著她轉了不知道幾個圈了。
“我可愛嗎?第一次有人用這個形容詞形容我哦。”他很是不可思議的樣子,不過也很開心,因為第一次看她笑的這麼放得開,第一次她對著他笑出了聲音。
“是嗎?知道嗎?在剛才之前我心情很差勁,在剛才之後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我很感激,感激老天讓你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麵前,感激你陪我跳著一支舞,可是……我已經有些不行了。”她想繼續,可是卻堅持不住了,雖然在笑,笑的很開心,可是,小腿的傷好像又複發了。
他輕輕的把她抱到排椅裏坐下,輕輕的晚期她的褲腿,是啊,又流血了,他的臉色變的陰沉,很是責怪自己這麼大意。
“我沒關係的!”思盈看他的臉色不好看,知道他是擔心了,所以趕緊的安慰他。
“既然受傷了,那為什麼還要跟我跳舞?你是傻瓜嗎?是怎麼弄傷的呢?”本來他還責備她,隻是看著傷口,最後一句,他似乎是在自己問自己,隻是這個問號,她又記起了昨晚上的一切。
昨晚他陰冷的臉,昨晚她發現她的小腿被包紮好,昨晚,在那輛車子奔向她的時候他衝了過來,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想起這些,她剛才臉上那些陽光般的笑都不見了,看著他認真的給自己清理傷口,她竟然也會幻想成那個男人的臉。
想著,她也會淚流滿麵,恨自己這麼不爭氣,尤其是奶奶再次出現告訴她她不能再靠近南宮家的任何人的時候,她更恨,恨自己不夠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