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法國人民的熱情,特別是法國的男同胞們,這幾天在法國旅行時,經常遇到熱情的法國男性友人走上前來,讚美虞小姐有多麼美麗……”林飛揶揄道。
現場哄笑,之前全場震驚的氣氛略微被衝淡。
“虞小姐是《無人知曉》的製片人,而陳敏昊則在虞小姐的建議下,演唱了溫暖人心的片尾曲《HeyYou》,”林飛說道,“沒有他們,《無人知曉》就隻是一部悲傷壓抑的作品,我相信也沒法獲得這麼多的榮譽,陳敏昊的《HeyYou》則為它注入了希望與生氣,讓孩子們的世界仍有希望存留,將悲傷的故事升華為一個光明的願景。”
“電影永遠不是一個人拍出來的,此刻的我感到非常幸福,不是因為得獎,而是因為有他們兩位這樣值得信賴的好夥伴。”林飛說道
“我真的沒想到能夠獲得這個大獎,在這裏我要向評審團的委員們表示我的謝意。相信下一次來戛納,我們就不用擔心訂不到酒店了。”
評審團主席伊莎貝爾於佩爾麵對鏡頭隻能微笑。
倒是兩位美國評委吹著口哨,連連鼓掌。
“再次感謝評審團對《無人知曉》的青睞,沒想到戛納的電影人能夠這麼頭鐵,把最大獎頒給我這個毫無背景的新人。”
此時台上台下的許多人都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雖然今天我得獎了,但我也希望華夏電影人要勇於打破迷信,不要把拿西方大獎當成事業的最大目標,也不要把所有外來文化當成洪水猛獸。”林飛話鋒一轉,說道。
“一直以來,一部分華夏電影人有一種錯覺,認為華夏電影要想獲得國際認可,其電影藝術性,必然與悲劇性緊密相關,必須得拍得夠悲慘、夠抑鬱。而另一部分人,卻又生怕拍出的影視作品造成任何負麵影響,畏首畏尾,自我閹割。世界是複雜的,電影也是複雜的。雖然經常有人呼籲讓電影回歸電影,讓藝術回歸藝術,但人隻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但假如我們永遠隻看自己想看的那一麵,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失去了觸摸更廣闊天地的機會。”
“當前歐美在文藝界的壟斷話語權影響了許多華夏導演的思路,我覺得我們可以講述自己的痛苦,可以批判社會,但不需要別人廉價的同情,千萬不要為賦新詞強說愁。”
“另一方麵,消費主義和娛樂至死的思潮仍舊在資本的幫助下不斷影響著這個世界。我們可以在電影中追求意淫娛樂和感官快感,但是也務必不要忘記自身的反思與學習。”
“文藝作品無法被量化,但是人人心中都有杆秤,靈魂的自由意誌是最珍貴的財富。怎樣打破隔閡和偏見,我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學習。”
“隻有學習才可以保護我們自己,與試圖愚化蒙蔽我們的力量對抗,隻有學習才能激活心中的想象力,培養我們自己的認知和信念體係,隻有實事求是,現地現物,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上彼此學習,我們才能真正地去扞衛、去保護我們的靈魂。我的下一部電影主題,就是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