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欠
待嶽才人離開後,妃妃先是進內室看了看娘親,娘親還在昏睡,但也無大礙了,因著自己麵頰上也有傷,實在不便讓娘親知道,便命付慶等娘親醒來將其護送回丞相府。
此刻妃妃腹中已是饑腸轆轆,今早急著去救娘親不曾用早膳,後來終嬪妃來請安有耽擱了,現今早已過了正午,妃妃怎能不餓。
韓燕心知妃妃所想,連忙傳了午膳,妃妃因著有事煩心,雖餓也無甚胃口,匆匆吃了幾口,便罷了。
韓燕知道妃妃心煩,隨手往香爐裏添了把香料,輕聲道:“娘娘是否為了嶽才人之事煩心?”
妃妃半倚在貴妃椅上,神色懶懶的,淡淡的香氣盤旋在殿中,令人凝神靜氣,她手中端著一杯普洱茶,輕咂了一口,說道:“此事頗為棘手,若然今日本宮未與南宮蝶兒起爭執,還好辦,可依著現在的情況,南宮蝶兒絕不會買本宮的帳,皇上更是在氣頭上,本宮一頭撞過去,弄不巧會壞事。”
韓燕讚同的點了點頭。
妃妃緊接著說:“其實嶽才人倒不如去求皇上,皇上一定會答應的。”
韓燕搖頭,語氣頗為冷然:“嶽才人怎麼敢?蝶貴妃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妃妃不明所以,皺眉說道:“這怎麼可能呢?蝶貴妃縱使在囂張跋扈,也不能因為此事而責罰嶽才人,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韓燕歎道:“娘娘有所不知,嶽才人不過是皇上一時臨幸才懷上了皇子,根本不得皇上寵愛,而皇長子是蝶貴妃向皇上求了去的,皇上又怎麼會顧及嶽才人呢?”
妃妃隻覺得涼薄難以言喻,這一時的寵幸,對嶽飄零來說不知是喜還是悲。可是不管如何,既然應承了下來,再難,她也要去啊。
妃妃此刻並不知道未央宮早已上演了一出好戲。
未央宮漪瀾殿東室
紅木雕花的大床上,粉紅色紗帳緩緩的垂在地上,一名女子全身赤著趴在床上。
女子光潔白嫩的脊背令人想入非非,隻是下身從臀部到大腿處卻是一片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坐在床邊的男子微微歎息,眸中流露出心疼之色。帳外還站著一名宮人,手中端著銅盆,床邊的矮凳上放了寫瓶瓶罐罐,像是治療外傷的藥。
“小蓮,你退下吧,朕親自為貴妃上藥。”皇甫風麟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
“是。”被稱作小蓮的女子眼圈有些紅腫,望著蝶貴妃的神色很是擔憂,想來是蝶貴妃的心腹。
但又無法不聽從皇帝的命令,隻好放下銅盆,一步三顧的離去。
皇甫風麟從矮凳拿起一瓶藥,倒在了白色的紗布上,在蝶貴妃的身上揉搓著,他的動作很是輕柔,生怕一不小心會弄痛了她。
蝶貴妃微閉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額頭上泣出了一層細汗,卻隱忍著不發出一絲聲響。
“蝶兒,是不是很痛!”皇甫風麟不忍,輕聲問道。
蝶貴妃眼中溢出了幾滴晶瑩的淚珠,抽抽噎噎的哭道:“皇上且將蝶兒廢去冷宮吧,經過今日之事,蝶兒無麵目見人了!”
“不許胡說!”皇甫風麟有些生氣,語氣卻不帶一絲的斥責。
“那皇上可要為臣妾做主啊!”蝶貴妃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皇甫風麟看了,更加的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