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妃並沒有想到,命運總是愛捉弄人,一夜之歡後,她成了整個北寧國的笑話,立後的第二天,她被打入冷宮,罪名是不貞,新婚之夜沒落紅,成了她的罪過。
然後她就被關到這個不見天日,荒涼無人的地方來了。說起來真是好笑,北堂睿楚竟一眼也沒瞧過自己,隻是派人送來了一碗防胎藥,看著自己喝下去,才離開,這就是自己嫁的人,一個比一個狠心,一個比一個殘忍!
“小姐,你怎麼又一個人發呆了,你這樣,采月看了很難過。”采月邊說歎息便遞給了妃妃一杯茶。
妃妃轉過身,莞爾笑道:“采月,你不必大驚小怪,你家小姐我多大的風浪都熬過來了,這點小事怎會傷心呢?”
“就是啊,我說你不用擔心吧,妃妃如此堅強的人,怎麼會為了北堂睿楚那個沒眼光的家夥傷心呢?最多也就是鬱悶一兩天罷了!”連玨天一雙桃花眼泛著勾人的光芒,對著采月滿臉堆笑。
“你滾開了,死娘娘腔,別在這煩我!”采月毫不客氣的罵道。
妃妃剛喝了一口茶,差點沒噴出去,而後搖了搖頭看了看氣的冒煙卻又無可奈何的連玨天,表示自己很同情他!
“我警告你,不要在叫我娘娘腔,否則”連玨天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怒氣衝天。
采月根本不買帳,反而罵的更凶了“娘娘腔,娘娘腔!你就是娘娘腔!”
“哼!”說完轉身走人了,隻留下連玨天氣的幹瞪眼!
“連大哥,別生氣了,采月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妃妃最終還是看不下去了,開口勸解道。
連玨天淡淡笑著“妃妃,我哪有這麼小氣,也就是哄著采月玩會兒罷了。”果然,此時的連玨天哪裏還有剛才氣得要死的模樣,不得不承認,連玨天的氣度的確很大。
二人正說著,隻見殿門處,一抹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冷宮地處荒涼,人煙稀少,而妃妃所居住的偏殿,隻有她和采月,連玨天三個人,一個庭院和三間瓦房而已,所以在庭院裏很明了的看到外來人。
妃妃和連玨天一起望去,來人竟是楚離。
妃妃心中一怔,隨即站了起來,錯愕的望著他,呐呐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楚離眼中盡是傷痛,有悔恨,有自責,甚至有一絲異樣說不出的情愫,他沒走一步,步子都很沉重。
連玨天見狀,早已閃的沒影了。
楚離來到妃妃麵前,二話沒說,雙臂輕輕一帶,妃妃嬌小的身軀便落入他懷中。
撲鼻而來的事楚離身上特有的味道,陽光帶著溫暖,讓她特別的心安。
“妃妃,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將你送進宮來,真的不該的!”楚離低聲呢喃著,聲音是那樣的淒涼,帶著無盡的懊悔!
妃妃一時間心頭百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不該,這世間實在是有太多的不該了,隻是用結果去否定當初,會不會太遲了?
“妃妃,我真的好後悔,後悔將你交給睿楚,聽到你被打入冷宮的消息,我在崇政殿外跪了三天,睿楚這次是鐵了心,竟沒有收回成命,反而要我立馬回邊境軍營!妃妃,你跟我走吧,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我不能將你置於險地,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無窮無盡的痛苦中煎熬!”
問及此,妃妃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暖意,自己被打入冷宮不過三天的光景,原來他這三天他竟是為自己求情去了,真的好傻,上天總算待自己不薄,在這狀況下,這個傻男人還一心維護著自己,自己能不感動嗎?
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道肆虐的嗓音“真是沒想到,蒼闌國的長公主竟是如此恬不知恥的貨色,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勾引朕的大將軍!”
二人之間的溫情不由得被這道刺耳的嗓音的打斷,也許是他們對彼此的感情太投入,待分開後才發現,庭院外,竟圍了一群的人,為首的正是北堂睿楚,北堂安,以及東宮皇貴妃,西宮,南苑,北苑四位妃子。
一時間,妃妃和楚離以及北堂睿楚身後的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想來采月和連玨天定是為了不打擾他們躲到遠處去了,才會導致這一幕的發生!可誰又能料到,這些所謂的重要人物,會踏足冷宮呢?
“歐陽妃妃,你還真是厲害呢,朕將你打入冷宮,你不知反思,反而和朕的大將軍糾纏不清,莫不是你以為掛著蒼闌國長公主的名號,朕就不敢處置你嗎?”北堂睿楚的嗓音徐徐不急,似乎還帶著一絲玩味。
妃妃抬起雙眸,直直逼向北堂睿楚,一點也不閃躲,果然,當北堂睿楚看清她的容貌之際,雙眼閃過明顯的震驚,但停留在她紫色的雙眸隻有一瞬,便恢複如初,眼神也恢複了往日的邪魅,冷酷!
妃妃也有一瞬間的愕然,沒想都,他心裏竟還有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妃妃揚起臉龐,不再看他,他們雖有過一夜之歡,卻形同陌路,曾經的那場相遇,就讓它煙消雲散吧。
北堂睿楚唇角迸發出殘忍的笑容“欲加之罪,朕看你是強詞奪理吧,朕問你,朕寵幸你時,你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了,這一點,朕沒冤枉你吧。”
在眾人麵前,北堂睿楚一針見血的刺向妃妃的痛腳,果然,此語一出,皇貴妃等妃子向妃妃投向輕蔑的目光!女子未出閣前失去處子之身,視為不貞,尋常人家且不能接受,又何況是當一國之母!
這樣的傷害對於妃妃而言,好比在眾人前被人脫光了衣服遊街一般,妃妃緊緊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你自己都默認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北堂睿楚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妃妃,繼續質問道,仿佛看到她丟臉,就會覺得快意。
“皇上,微臣有罪!”楚離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連連叩首。
楚離是北寧國的大將軍,官階一品,朝堂之上都不用行此大禮,今日這番,必定是犯了大錯!
北堂睿楚眉宇間帶著幾分不解,北堂安亦是。
“楚將軍這是作何?有話起來說便可!”北堂睿楚忙上前扶他,阻止他繼續叩首。
“不。”楚離並不起身,反而一臉的愧疚,他咬著唇,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字一句道:“皇上不要怪長公主,是微臣毀了長公主的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