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比起白天,夜晚顯得是如此安靜祥和,但在這座名為“蝶屋”的醫療機構裏卻並非如此。
“快讓開!”
“有重傷員,準備急救!”
“去請蟲柱大人來!能救他的隻有蟲柱大人了!”
慌亂著急的聲音傳來,在蝶屋內眾人的注視下,兩名後勤部門成員“隱”抬著一副擔架滿臉慌張地衝了進來,擔架上躺著一個瀕死的少年。
這名少年的腹部有著一道很深的傷口,整個擔架上都沾滿了他的血,從他穿著的黑色隊服以及手裏握著的斷刀來看,他無疑是一名鬼殺隊的正式隊員。
再過一些天就是鬼殺隊舉辦最終選拔的日子了,為了補充藤襲山上的惡鬼數量,不少正式隊員都接下了任務去捉鬼,但惡鬼本身就不好對付,尤其是還要活捉,以至於這段時間傷亡率高了不少,這名少年就是其中之一。
“把人放下,讓我看看。”
聽到屋外的動靜,鬼殺隊的現任蟲柱蝴蝶忍迅速從病房內出來,來到擔架旁麵色凝重地看向對方的傷口,伸出手來,也不在意血汙,專注地檢查起少年破損的內髒。
蝴蝶忍是蝶屋的管理者,也是這裏醫術最為高明的人,她的到來讓眾人穩下心來,不敢出聲怕打擾到蝴蝶忍,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向她,但在他們看到蝴蝶忍歎息搖頭時,期待變成了遺憾與惋惜。
連蝴蝶忍大人都無法救回他嗎?
“…………”
此刻的蝴蝶忍心情很難受,作為一名醫術高超者,隻需要簡單的檢查就能明白眼前這個人究竟受了多麼嚴重的傷——腹部被惡鬼劃開了個口子,肝髒破損,全身大量失血。
與其說要怎麼才能救活他,不如說能撐到現在都已經是他意誌力驚人的結果了。
會接到任務去活捉惡鬼的人自然不會是新手,但即便這樣與惡鬼作戰也還是會有不小的生命危險,一路走來究竟有多少鬼殺隊同伴死在了惡鬼手裏,蝴蝶忍已經不想去數了,有的隻是滿腔怒火。
可憤怒並不能改變任何事,在自己的麵前,又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即將消逝。
蝴蝶忍真的很不甘心。
她痛恨惡鬼的殘忍行為,更痛恨對此無能為力的自己。
為什麼善良溫柔的人不能活下去,為什麼該死一萬遍的罪人卻能活得好好的。
要是我能夠擁有保護大家不受傷害的力量的話,要是我能夠擁有消滅所有惡鬼的力量的話,要是我能夠——
“能夠怎樣?”
陌生的男聲在腦海裏響起。
嘩!
突然間,鏡子破碎的聲音在四周響起,玄妙的氣息散發出來,蝴蝶忍連忙抬起頭來,驚訝地發現周圍的場景變得破碎,空間像是發生了錯位,本來站在她身旁的人在空間的翻轉下站在了她的頭頂天花板處,本該在身後的病房木門來到了她的右側。
如果要用一個比喻來形容的話,蝴蝶忍和周圍的一切本該是畫在一張紙上的圖案,但現在有人將這張紙對疊甚至揉皺,紙內的蝴蝶忍所看到的空間畫麵也就不再平整。
“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蝴蝶忍震驚不已,她連忙站起身來,警惕地環顧四周,她發現在這片空間裏時間似乎暫停了一般,除她以外所有人都保持著上一秒的姿態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