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如冷月般的愛 (上)
唉……
今天的場麵還真是很熱鬧吶！原來主任真的把陳董請到了……於是公司一行人幾乎都為了這個餐會給手忙腳亂，因為主住說如果生意成功的話，可是會為公司賺上幾千萬的收入吶……所以今天無論自己心情多惡劣也一定要出席，就拿個比方好了──她今天才剛跟交往一年的男朋友分手，當招待的她還是必須強顏歡笑地主持、跟著那些臭老頭說話……唉……
“今天大概是我苻小儀最慘的一天吧……”坐在椅子上，她喃喃道。
“幹嘛？心情一直high不起來……喂喂！那些董事一出手就給個三、四千塊吶你再不趕快過來就被其他女職員給搶走了耶！”曉珮算著手中的鈔票一邊還催小儀過去！
“不要……我不想過去，再說我們是職員耶，又不是陪酒女……主住還真是過份吶！”她淡然地說道。
“哈？有錢幹嘛不拿，啊！我知道了，你一定跟‘豬頭’分了吧，所以心情不好……”
“是‘朱俊投’，不是‘豬頭’啦！”小儀大聲地抗議。
“喂！人家都跟你分手了，怎麼你還一直護著他？真是丟女人的臉……”曉珮拿起一杯酒到她麵前：“哪，喝吧！你心情會好一點……”
苻小儀低著頭拿起冰冷的杯子，道：“其實……這又不能怪他，是、是我自己……”聲音有點嗚咽。
“好了好了，男人就是這種動物嘛──沒有性就沒有愛嘍，你看開一點吧！”曉珮輕拍她的背，道：“對了，你的病……治療不好嗎？”
苻小儀搖搖頭，道：“我沒試過吶……我想，應該治不好吧……”
“前幾天家旻才去看過心理醫生咧……聽她說好像蠻有效的唷！怎樣，你也去試試吧！”
“心理醫生？”她倚著頭想：“有用嗎？……對了，家旻她為什麼去看呀？”
“跟你差不多嘍，不過她是因為太自戀啦！任何男人都看不上眼，哈哈哈……我剛聽到也嚇了一大跳！”
“真、真的呀？”看到曉珮那麼高興地笑，小儀也怔怔地跟著笑出聲，雖然她一點也不認為看心理醫生會有效，也不大懂曉珮狂笑的原因……不管怎樣……
自己應該永遠都得不到幸福吧
〝我們分手吧！你根本不行嘛！〞他的話狠狠地刺傷了她……揮之不去的痛苦，就像這個樣子吧！
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苻小儀突然覺得好冷、好冷……難道……喜歡上人是那麼件難過的事？
“混蛋！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吶？想要本小姐為你傷心──下輩子吧！”她不顧一切地大叫出聲：“你這個死豬頭！！”
路上的行人不禁個個側目，雖然現在已是深夜十二點多，但在鬧區裏還是有不少年輕人徹夜狂歡！
小儀大膽地吼叫出聲，又加上剛才喝了點酒，現在的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好！再來就是狂吃一頓吧！”提起精神她走進離家最近的超市裏！
買了一大堆她平常就少碰的高熱量食品，還買了很多泡麵，她想最近都窩在家裏過！
真是，愈想愈氣……
受到打擊的她簡直是看到什麼就買什麼嘛！唉……這人從以前就這麼沒神經|)“小姐，這樣一共二千零一十五元！”櫃台小姐有點不放心地看向苻小儀。
“嗯！哦……”她毫不遲疑地拿出‘二百五十’塊給她，還說：“不用找了！”
“咦？”就當店員被她嚇了一跳，小儀就提著一大包東西向外走！“你、你等一等！”
“抱歉，我們是認識的人，那、一起算吧！我趕時間。”一個好聽的男聲說道。
“小姐！”他追來，到了外麵的停車場才發現她小小的身軀。
“啊？”一轉頭，才看到這個陌生男子：“什麼事？”
“這是你的發票”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才將目光移到她手上的袋子：“下次……別買那麼多泡麵了，對身體不好！”
“啊？”苻小儀還是有點搞不清楚，這個人是幹嘛的呀？衛生署的人嗎？
“就這樣了，還有──下次把錢帶齊再買東西！”這句話說完他便匆匆離去！
把錢帶齊？
這個人告訴她的事怎麼都很奇怪呀？
他怎麼知道自己買了很多泡麵？就算他看了自己掉了的發票，他又為什麼會說自己沒把錢帶夠呀？
“真是怪人……”苻小儀遙望他的背影再看看手上的發票──咦！？！？！？
她什麼時候……？
買了這麼多東西呀？足足三張發票才把她的帳算完吶！
對呀！自己兩手真的拿了超多的東西，尤其是泡麵──但她在看到結算的金額時，簡直就快昏過去了……剛才當她自己沒什麼知覺時，買了二仟多塊東西……等等，那、那個男生還說自己沒帶夠錢？難道……果然……看了看自己的錢包，發現隻少了二佰五十塊……苻小儀！你這人是不是白癡呀？
買了多少東西都不知道？
還好那個好人提醒了我……苻小儀倏地轉身：“等一下！”她向那男子離開的方向衝去！
隻看到遠遠的他走進白色車子裏，車一開；壓根兒就沒聽到自己在後的呼喊！
“你等一下啦！”她就算再怎麼叫，也隻得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好人”遠去！
第一次，她真的覺得自己遇上好人……
但心裏也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再遇到他，除了把錢還給他之外……她更想……好好地謝謝他……那個大好人先生！
“怎樣，你有沒有在聽呀？”看到小儀一直低著頭整理東西，楊曉珮不禁提高了音量！
“我有呀！”她漫不經心地回答……唉……
“那怎樣？等下一起去吧！我聽說這次聯誼的男生都長得好帥好帥吶！”她一邊塗口紅一邊說。
“我不想去……”
“幹嘛？你又沒男朋友，可是自由之身吶，不趁現在趕快玩，你以後就被綁死嘍！”她拉著她：“去嘛去嘛！”
“我不想去……”再度沒精神地重覆了句，她還提醒曉珮：“你和我不一樣，有了男朋友還敢這麼玩！”
“喂喂喂！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隻是多認識朋友嘛！”好不容易的興致被小儀打斷了許多。“倒是你呀！不是說要找那個‘好人先生’嗎？現在怎麼樣？”
“唉……”
“到底幹嘛了？你不是說你幾乎每晚都到超市前等看有沒有嗎？”
“沒有……都沒有看到他了，已經過了兩個禮拜了，我想，他應該是外地的人吧！那天也隻是偶然進去買東西的……”
“偶然呀？”曉珮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隻好笑道：“搞不好他最近有來呀！隻是你沒有看到罷了！”
“不是……”小儀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我想，真的等不到了吧！”
“小儀……你沒那麼喪氣嘛！”
“沒事啦！隻是今天不想去聯誼而已，抱歉哦！今天不陪你嘍。”
“是朋友就別講這種話！”曉珮揚起笑容：“趕快回家睡個覺，你呀！就是愛胡思亂想！”
走在回家的路上，經過了超市她還存一絲絲希望地朝裏麵看去！
最後她真的厭惡了自己這種莫名奇妙的想法，那個好人先生應該是遇不到了吧！畢竟茫茫人海……自己又要找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實在是有點困難……唉……
靠在停車場的一台車子邊，她隻覺得好累好累……今天，還不是普通的沒精神吶……看來自己得趕快回家別想那麼多了……
“對不起，你擋到我的車了！”一個男子想開車門卻剛好被苻小儀擋在那！
“哦！抱歉……”她趕忙離開。
“沒關係。”那人也禮貌性地回了句，坐在車子裏發動引擎。
苻小儀隻好往家裏方向走去，雖然她覺得剛才的聲音有點耳熟……咦！！！？？？
一回頭，她才覺得那個男生……不就是自己一直想找的好人先生嗎？
不由分說地她急忙向他已發動的車子衝去！
“等一下！”苻小儀急得大喊。
那人卻像什麼也沒聽到似的，還是把車開走……她隻好繞道，穿過一大堆車子正正好就擋在停車場的出口，無論如何……她這次一定要見到他！
將雙手平舉，她直視著那輛向她疾駛的車子！
“天吶……”車上的男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這女人瘋了嗎？
唧────地一聲，他的車子就剛好停在苻小儀身前，其間的距離好近好近，使他幾乎沒辦法不平視她認真的眼神……“你最好有個解釋……”他不悅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對不起……可是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使你停下來……”被他生氣的眼光一掃，她趕緊低頭認錯。
“讓我停下來？”他還是有點搞不清楚。這女人到底想幹嘛？：“有什麼事嗎？”
“啊！”苻小儀焦急地從包包裏找出有點破爛的紙：“你還記得我嗎？就是三個禮拜前的星期四晚上那個你幫我付了錢的女生……”
“啊？”
“我……我那天買了二仟五的東西卻隻拿了二佰五十元給店員，剩下的就是你幫我付的呀！你還記得嗎？”苻小儀看他沒什麼反應，心裏更是急切……他真的忘了嗎？
“我幫你付？我們認識嗎？”那人重頭到尾打量她，接道：“你應該認錯人了，我對你沒什麼印象……”
“我沒有認錯！是你，真的是你！”苻小儀重重地點頭：“你看，這是當時的發票，而且你還告訴我泡麵不要吃太多，對身體不好之類的話……”
“……”聽她這麼說，還真是有點印象吶
他記得有這麼一位迷糊的女生，當時自己站在她身後準備結帳，一度還覺得她很慢！
不過沒想到會再遇到……而且她還認得出自己！
“你記不得了嗎？”苻小儀有點失望地看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認錯人。
“……原來你就是那個女生呀……我想起來了，真巧……”他沒什麼友善的笑了，基本上，他對這女生並沒有什麼好感……隻希望這場對話趕快結束！因為這女生到現在做的事都讓自己反感……一點也不像個成年人會做的事！
他隻好向往車內走去，帶有敷衍地笑道：“那天的事，沒關係啦！就算我請你的好了，我沒放在心上。”因為我也忘了；在心裏他加了句。
一回頭，隻看到苻小儀喃道：“不是剛好的……”
“啊？”這女生是不是有點毛病呀？淨講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我一直在這裏等了你三個禮拜……太好了，”她突然笑出來：“我還以為你是外地人呢！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沒想到真的能再看到你……”
“三、三個禮拜？”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那天和今天自己都隻是路過這裏買包煙罷了，她還等了三個禮拜？就為了個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陌生人？
“對呀！”她好像在述說件值得高興的事：“這是我要還你的錢！那天真的很謝謝你。”
“哪、哪裏……”真的有點被她嚇到，他連說話都開始結巴……“謝謝你哦！好人先生。”象是完成了任務，她鬆了口氣。
“好人先生”？
她是在說自己嗎？他覺得這件事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吧！還花了那麼久時間等，雖然他有點懷疑她的話，但就憑她的那股傻勁，讓他相信她就是這種人！
就當他想再回她什麼話時，天空在立刻下了一場實時雨，打斷了兩人之間沒什麼默契的對談！
他急忙躲回車子裏，一抬頭看見雨勢狂大地下著，那女人卻一點也不躲避？
這讓他更明白了她果然是個怪人……
“你不躲雨嗎？”雖然不熟，他還是禮貌性地問了句。
聽到“好人先生”跟自己說話，小儀很認真地搖頭，笑道：“我家就在附近，一下子就到了！謝謝你哦！”
謝謝我？
我又沒做什麼大事？
“那沒事了！”他將車窗關閉，想重重離開這個鬼地方，因為他不先走的話，那女生也一定就呆呆站那，瞧她濕得……“等、等一下，好人先生……”她用手敲他的車窗。
“又什麼事？”說完他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很不耐……不過看那女生好像也沒生氣。
“我……好人先生，你是外地人嗎？”鼓起勇氣，她問了自己很想問的話……“……”他不悅地看向被大雨淋濕的她，她都這麼胡來的嗎？為什麼還不避雨？
丟了枝車上的雨傘給她，他說：“你拿去用吧！感冒了就不好了。”
“啊……謝謝……可是你還沒回答……”看他快走了，小儀才又趕快問：“我還會……在這裏把傘還給你嗎？”
“不會！”簡短地答了句：“傘送給你，下次我不會再來了。”
馬上踩緊油門，他真的很想離開那裏，因為那女生……莫名地給自己一股煩躁！她做的任何事似乎都惹得他不悅，總之結論隻有一個──真是個麻煩的家夥！
“苻小儀嗎？你好，我是白瑞霖！”一個男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前。
“啊……你、你好……”象是有點被嚇到，苻小儀怔怔地回禮！
怎麼回事？
今天曉珮不是約她出來喝一杯解悶的嗎？怎麼是這個不認識的男人出現？
在迷惑之際，曉珮笑嗬嗬地出現在兩人身後，適時地為她解決了問題！
“他是我上次聯誼認識的男生，因為他說他在找女朋友……小儀，很適合你嘛！”曉珮象是紅娘般地為兩人介紹。
“啊？”小儀將她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怎麼回事呀？為什麼不先告訴我？”
“要是我告訴你了，你就不會答應出來嘍……”曉珮一臉了解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