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蘇雲安心的是,蕭蘭並沒有詢問關於藍靈兒的事情。他們點好了幾道菜,便坐在那裏繼續聊天,這一次話題轉向了蘇雲。
“我說老實話,我活了三十幾年,從來沒見過像蘇兄弟這樣的人。年輕又有本事,還能如此的謙遜。”納格爾一邊粗著嗓門說著,一邊往自己的杯子裏斟滿了清酒,“按年紀來算,我比你大了快二十歲,咱們也算是忘年交了。來蘇兄弟,我敬你一杯。”
“納格爾,菜還沒上呢,你就這麼急著喝酒。”季寧看著納格爾,略感尷尬地說到,這個家夥,私下裏這麼粗獷就算了,當著別人父母的麵,就不能裝得斯文一點嗎?
蘇雲倒是毫不介意地和納格爾碰杯,然後將酒一飲而盡,看得一旁的蘇琳膽戰心驚——我的天啊,我家老哥啥時候這麼能喝酒了。
納格爾又說了一大堆祝福和讚美之詞,和蘇成武以及蘇雲的母親張氏喝了幾杯,看得季寧愈發得鬱悶了。推杯換盞之間,點的菜都上齊了。步詩看到這一桌的美味,兩眼放光,小心地左右瞄了一眼,卻把小手搭在筷子上不敢動。
步詩的小動作被蘇雲盡收眼底。“這個小丫頭,真是又調皮又天真。”他心中想著,看向一桌人溫和地說到:“菜應該是上齊了,咱們動筷吧。”
聽到蘇雲說了開吃,步詩早就按捺不住的小手動若脫兔,飛快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正在幾個人吃得正開心的時候,飯店的門外,一名男子看著“香食府”三個大字,低沉地問向身後的人:“就是這裏嗎?”
“是的,哥,剛才就是在這裏。現在過了沒多久,他們應該還在裏麵吃飯。”在男子身後,一名身穿紅星製服的女生回答到,正是剛剛在香食府內被蘇雲嚇退的那個女子。
確定了地方,男子雷厲風行地走入店中,身後的幾個人跟隨著他魚貫而入。他剛一進門,便大馬金刀地橫立在店門口,對著店內高聲喝道:“我乃巫山唐毅,哪個是蘇雲?”
蘇雲正在被蕭蘭用纖白的玉手喂一塊魚肉,沉浸在粉紅冒泡的戀愛小情緒中,冷不防被人當中喊自己的名字,嚇得他一個哆嗦,把筷子上的魚人震掉了。
“哎呀,”蕭蘭嬌嗔一聲,連忙去拿桌上的餐紙給蘇雲擦嘴。
蘇雲火冒三丈:他丫的,勞資就出來吃個飯,跟女朋友正調情呢,哪個不長眼的跑出來打攪我們?
他站起身環視四周,隨即看到了站在店門口的男子。隻見他一身黑袍,頭戴黑色帷帽,整個人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他輕撫蕭蘭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自己,隨後快步走到男子麵前,嗤笑一聲,十分譏諷和不屑地說到:“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個臉都沒有的‘無名鼠輩’。”
唐毅帷帽下的臉色一黑,隨後一伸手摘掉了帷帽,露出一張十分英俊的麵孔。他的雙眼中暗藏怒嵐,看著蘇雲語氣不善地問到:“你就是蘇雲?”
蘇雲朝地上啐了一口,老氣橫秋地說到:“沒錯,就是小爺我。敢問這位‘有名鼠輩’,對我有何指教?”
唐毅皺了皺眉頭,對於蘇雲的這副流氓做派感到十分的憤怒。不隻是他有如此大的反應,在蘇雲的身後,他的家人和朋友們都看傻了:臥槽,這是我認識的蘇雲嗎?這個尖酸刻薄、做派低劣的流氓是誰啊?
季寧看著蘇雲這一串動作,不禁笑出了聲。一旁的納格爾被他這個笑聲吸引了注意力,十分不解地問到:“季大哥,你這是笑啥呢?”
季寧雙目微闔,嘴角略帶一絲笑意:“我之前看蘇兄弟,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許多的不真實——以他的年紀,那種坦然和隨和的氣質顯得有點不相配。在他這個年紀,大部分人都是情緒化而且隨性的。對比一下就很明顯可以看出來,剛才我和蘇兄弟的父親交談,得知他的年齡隻比步詩大了幾個月,可是你看二者的差別,簡直是天地之差。不過現在看來,蘇兄弟的身上也並非毫無這種年輕人的痞氣,隻不過是因人而異,對於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態度罷了。”
納格爾點了點頭,對季寧的話表示讚同,繼續看著蘇雲那邊,小聲問到:“對方帶了好幾個人,咱們要不要去給蘇兄弟撐撐場子。”
“暫時不用,”季寧倒是很淡定,“巫山唐毅,這個名字我從未聽過,你應該也是一樣吧。想來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奈何不到蘇兄弟。我們先暫時靜觀其變,若是蘇兄弟真的吃了虧,我們再上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