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雲天小友這次可真的是有驚無險啊。”酒席之上,步棋夾起一筷魚肉送入嘴中,一邊細細咀嚼著,一邊與蘇雲天攀談。“要知道空間奇點這種東西,可是凶險得很。這種不穩定的空間,一旦塌陷,其中的所有東西都會隨之灰飛煙滅。幸好幸好,你總歸是在奇點崩陷之前離開了那裏。”
“雲天小友實力超群,許是有著什麼獨特的辦法。”步畫一邊飲著小酒,老邁的臉上紅光煥發,一邊樂嗬嗬地接話,“那空間奇點雖說危險,但是那也是對於尋常職業者來說的。與雲天小友這般強者來言,簡直就是如同自家後院一般進出自如。雲天小友,你說是又不是?哈哈哈哈!”
步畫老爺子一看就是有些醉意了,蘇雲天就沒有多說什麼,跟著他的意思安靜地微笑點頭。
這一頓飯吃得很開心,步畫一直小口啜著杯中的清酒,不知不覺之中幾乎以一人之力把整整一瓶高度梅子酒喝了個精光。
“爺爺今天怎麼這麼開心呀?”步詩歪著小腦袋看向步畫,在她的印象中爺爺雖然和藹慈祥,但是同時也十分地莊嚴,從來沒見他有這樣的表現過。
“有喜事,大喜的事,爺、嗝,爺爺能不開心嗎?”步畫一隻手舉在空中比劃著,把臉貼到步詩麵前,臉上露出老頑童般的笑意,“你、你就等好吧,你的前途、還有咱們家的前途,都有指望呢!嘿嘿,有爺爺在,什麼都不是問題!”
步詩聽得稀裏糊塗,完全不明白爺爺在說些什麼。一旁的步棋用餘光掃了一眼飯桌上的蘇雲天,又看了一眼略顯失態的父親,若有所思。
酒足飯飽,一眾人泱泱地走出夢來樓,步棋和蘇雲天一左一右地攙扶著步畫。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但仍舊身強體壯,不時地抖動一下身子,把二人帶的東搖西晃。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酒樓門口,步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喘著氣說到:“這樣是走不到家裏了,咱們還是叫一輛步攆吧。”
步攆是一種由靈獸拉載的代步工具,在瑬星城這種大城市裏非常普及,花費一般在數萬元一趟,雖然有些高昂,但是對於職業者家庭來說並不難承受。
身為職業者,步棋自然有聯絡步攆的專門方式。不多時,一輛通體銀白的閃亮步攆就停靠在了他們的麵前,引得不少來往的行人議論紛紛——即便是經常到夢來樓賞玩吃飯的人,也不是哪一個都輕易坐得起步攆的。
蘇雲天的目光卻不同於那些看熱鬧的路人,僅僅停留在這輛華麗的攆身上數秒,便移至了拉載步攆的那頭靈獸身上。那是一頭靈馬,遍體通白,生得神采奕奕。四隻粗壯的腿上長滿了雄健的肌肉,有一種極具視覺衝擊性的力量美感。更吸引蘇雲天的,是這頭靈馬的鬃領——海藍色的柔軟毛發,隨著陣陣秋風獵獵飄動,看起來既飄逸又靈動。
這是一頭三級的雪域追風馬,多數棲息在在東域的一些冰雪國度,能夠在北州看到這樣一頭矯健的雪域追風馬,讓蘇雲天感到很是驚喜。
“步先生。”步攆的主人從馬背上縱身跳下,向步棋打招呼,“老爺子這是有喜事?喝了這麼多。”
“算是吧。”步棋略微點了點頭,沒有透露太多。
“得嘞。”那人也識趣地不多問,伸出手接過步畫的胳膊,一邊把他往步攆上送,一邊背對著步棋問到,“咱現在是直接回貴府?”
“嗯,直接回步府。”步棋回答到。
“得嘞。這幾位別客氣,往攆上招呼吧。咱這攆看起來不大,坐十個人綽綽有餘。您幾位就往上上吧。”步攆主人熱情地對蘇雲天等人說到。
蕭蘭她們聞言都一個接一個上了攆,蘇雲天又看了追風馬一眼,也跟著上了步攆。
“諸位坐穩當了,咱們出發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馬鳴聲,步攆開始在街道上飛速奔馳起來。蘇雲天坐在攆內,透過攆壁上的小窗戶看外麵的風景。
“追風馬還真是酷炫,這種造型算得上靈馬中的一流了。”他在心中感慨道。
“吼吼。”蒼嵐立刻表示,自己的造型在靈豹之中也屬於一流。
“好好好,你的造型也很酷。”蘇雲天連忙安撫它。
追風馬的速度飛快,不多時,他們便回到了步家,步棋攙扶著自家老爺子下了攆,回過頭對著步攆的主人說到:“周源,我家老爺子飲多了酒,我先扶他進屋,你在此稍作等候,我安頓好了老人就來付錢與你。”
“得嘞!”周源爽快地答應,“您慢些走別磕了碰了,我就在這等著,不急。”
步棋跟蘇雲天一起把步畫扶進房間,老人家半醉半醒,還在邊囈語著邊嗬嗬直樂。看起來,今天是真的有好事情,不然以步畫那麼沉穩的性格,無論如何也不會露出這樣的姿態來。
回到房間,蕭蘭便如同一根蒲藤般纏上了蘇雲天的腰身,兩個人很快纏綿在一起。蕭蘭將臉貼在愛人的肩頭,柔若無骨的纖手輕撫著他的胸膛,用細嫩的聲音軟軟地說到:“今天真的把我嚇壞了,我以為自己要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