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種事情,十年八年都難以走出傷痛的,不得抑鬱症都不錯了,他們哪還有什麼心思去周遊世界啊?
盛萱坐在母親的另一邊,緊握著她的手,她難過地說,“媽媽,您冷靜一點點,您自己保重身體啊,現在大家都在尋找以晴,小譽也顧不上您。”
“萱萱,我想見見以晴,哪怕是屍體都行,我想抱抱她,我必須抱抱她……”雙清隻覺心髒位置撕裂了,她哭到聲音沙啞,“我要抱抱她啊,我要她回來,她是個好孩子,我們大家都等著她回來呢。”
“盛譽一定在想辦法了,這孩子說不定命大呢,不會有事兒的,最壞的結果還沒有傳來呢。”盛萱盡管知道機率渺茫,但還是往好的一方麵在想。
“那是大海啊,不是遊泳池,哪來的什麼好結果?”雙清其實心裏不抱希望了,她隻想抱抱以晴的屍體。
是啊,那是大海……
其實大家都知道,希望如此渺茫。
對於盛譽來講,隻要能夠找到屍體就已經不錯了,已經是目前來講最好的結果了。
可問題是……派了這麼多人在打撈,卻依在沒有任何消息。
那是大海裏,裏麵什麼生物都有,有鯊魚呢,如果運氣不好,被鯊魚吃掉的危險也是存在的。
天驕國際,醫務室裏。
時穎躺在潔白的大床上,她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整張臉看上去並沒有任何起色,盛譽坐在床前握著她的手。
將她那冰涼的手指輕輕抵在唇齒間,他紅了眼眶,內心無比凝重。
房門是關閉的,寬敞幹淨的房間裏特別安靜。
盛譽心情無比沉重,在這樣的沉默中,他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
時穎的另一隻手背上掛著點滴,她沉浸在美好的夢境裏不願意起來。
她是悲傷過度暈倒了,整個人沉靜在痛苦裏……她潛意識裏不願意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所以還沒有醒來。
她此時的夢境裏是有女兒存在的。
剛才李魁來電話了,盛譽接了,依然沒有關於以晴的任何消息。
此時,盛譽深呼吸以緩減內心的痛苦,仿佛每個氧氣泡泡裏都是玻璃渣子,紮得他肺痛。
他仿佛聽到了自己心髒撕裂的聲音。
如果沒有了女兒,他的人生將失去一大片色彩。
過了一會兒,時穎眉心輕擰,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有點兒恍惚,入眼的是陌生的環境,她轉眸才看到熟悉的他。
兩人四目相對。
“小穎,你醒來了?”男人低啞悲傷的聲音裏帶著抹喜悅,他唇角輕扯。
她能醒來,他還是很高興的。
時穎看到了他眼裏還未來得及擦去的淚水,“……”她的記憶一點點拉回,內心萬分悲痛。
然後……她想起了設計室裏發生的情景。
她回神!
“以晴……”時穎凝神看向他,“以晴呢?!以晴在哪裏?!”她激動,緊張,眸子裏閃過一抹慌亂。
情緒一激動,她便要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