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君冷靜地看向他,聲音溫和好聽,“京雅私護醫院,君浩進行第二輪手術的時候,有一個戴著白色大口罩的醫生出現了,那背影很像顧之。”
盛譽攏了攏眉,“你為什麼不說像我?”然後精致的眉峰浮現出一抹笑意。
穆亦君微怔,“盛哥,那個人是顧之嗎?”
盛譽眸子沉了沉。
“我其實今天想問一下君浩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如果是顧之,他應該很了解。抱歉,他是你的情敵,你或許很討厭他,恨不得讓他下地獄,但他是我的朋友。朋友出了事,我現在隻有擔心與關心。”
這些話聽得盛譽眸色幽深,他眯眼看向他,什麼叫恨不得讓他下地獄?這罪名可就扣得有些讓人不舒服了。
“盛哥,你收手吧,請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
“你今天發燒了吧?”盛譽鏗鏘有力地低吼,“收什麼手?我做什麼了?”
穆亦君不由得喉嚨一緊,與之四目相對,他看到盛哥那張優雅矜貴的的俊顏越發涼薄。
不敢多言,房間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盛譽就坐在他對麵,依然高高在上,清貴優雅,那輕輕瞟過來的目光帶著疏離漠然,他開口打破沉默,“我並沒有要逼死他。”
他這一開口讓穆亦君微怔,這是承認了車禍與自己有關嗎?
做為好友,鐵哥們,盛譽也不打算隱瞞,畢竟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隻是想逼停他,然後派人送他離開嘉城,並且永遠不得入境。”
穆亦君微怔,
盛譽又繼續說道,“可誰知道他居然連命都不要?他將車速飆到爆表,這事兒能怪我嗎?”
“……”穆亦君。
這就是真相,和他有關。
過了一會兒,穆亦君試著詢問,“盛哥,當時有幾輛車在追他?”
“你是交警還是什麼?”盛譽嗓音略有些沉悶,他起身朝酒櫃走去,打開玻璃門拎出兩瓶伏特加,走過來遞給他一瓶,冷冷地說,“你沒有必要打聽得這麼詳細,就算沈家人知道,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而且,你給他策劃婚禮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熟練地打開瓶子,他昂首往喉嚨灌了幾口酒。
穆亦君臉色微變,解釋地說,“盛哥,我當時不知道新娘就是嫂子。”
“你跟沈君浩不是朋友嗎?他身邊有什麼女人,想娶誰,你會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盛哥,這件事情我可以發誓!”穆亦君有些急了,“君浩也不傻,他知道我和你也是朋友,怎麼可能把新娘的身份告訴我?”
盛譽不再追究,因為他也知道沈君浩並不傻。
穆亦君打開酒瓶,他也喝了兩口酒,接著又重歸主題,“盛哥,顧之說什麼了嗎?君浩他會死嗎?”
對於這個問題,盛譽並沒有回答。
“那個人明明就是顧之,對嗎?”
“……”盛譽在他對麵重新坐下,他交疊著雙腿,隻顧喝酒。
穆亦君知道,他這個態度即使自己再問一千遍,也等不到回答的。
隻是連車禍都承認了,為什麼不肯承認顧之去了呢?
還是說君浩的情況太過危急了?
他會死?
7樓某房間。
拎著精密箱子的顧之按響了門鈴,他今天沒有穿白大褂,氣場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