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琳攥緊的手霎時放開,撲身過去,伏在虞謙肩頭上低低泣道,
“是金珞為我把小璫推下崖去,如今堂主大人要把金珞妹妹逐出嘉峪城,父親你令堂主罰我吧,不要罰金珞妹妹!”
虞謙歎了口氣兒,拍了下她的肩頭,
“先不要哭,嘉峪城自然有城中的規矩,為父同意你待舉賢會後帶金珞一塊回去,我跟金員外郎素有交情,會把此事兒言明,對外隻講金珞因身子不適才離開嘉峪,保全她名譽。”
虞琳拭了淚,起身屈身道,
“所有依父親所言。”
講完轉臉至秋淩霄跟前,含淚柔聲道,
“淩霄哥哥可否看在阿琳的麵上,放過金珞妹妹。”
秋淩霄瞅了金珞一眼,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曲度,甩袖向外走,
“那便瞧她自個兒的造化,祈福小璫無恙,小璫如有事兒……”他步子一停,聲響驟然寒冽,
“她必死!”
金珞聽言一戰,才要再張口求饒,抬首驟然看見虞琳斜過來的目光,森寒如冰,幽如鬼魅,帶著無聲的警告。
怯怯伏下頭去,再不敢言。
坐於最上首的符重,長身而起,邊向外走邊道,
“既然事兒已清楚,咋處理由萬裏城主決意。
舉賢會推遲三日,各自去部署安排吧!”
諸人忙屈身回道,
“是!”
金珞給常焱帶回妙箏堂,關入靜室,除卻一日三飯不準任何人探視。
靜室在妙箏堂東北邊角接近浣洗院兒,平常無人料理,蛛網掛梁,門窗破敝,給風一吹,嗞嗞作響。
送飯的仆人手提食匣,身穿闊大的披風,頭戴風帽,垂頭輕微微推開漏洞的木門兒,抬眼看去,見屋中唯有一床一桌一椅,桌麵上一觥蠟油燈,門一響,一隻巨大的了耗子噌的跳下桌去,閃如幽冥中,揚起一陣塵灰。
一女人卷身坐在床的一角,頭埋到了膝蓋上,瑟瑟發抖。
送飯的女子把食匣擱桌子想,挑了下燈芯,坐在床沿,扶上金珞的肩頭,
“金珞”
金珞一震,驟然抬首,待看清來人霎時慟哭流涕,緊狠攥著女人的手,麵顏幾近癲狂,
“琳大姐,救我!救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兒,師尊那樣喜歡你,你去求求師尊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這兒,我不想給攆出嘉峪城,更加不想死!”
虞琳滿身布衣,麵顏清美如白蓮,取出絲帕為金珞拭了淚,勾唇輕笑,眼中卻一片寒意,
“你不會死,小璫已沒有事兒了,淩霄哥哥已把她帶回蘇雲閣,你亦不會死啦!至於嘉峪城,師尊雖強悍,卻從來不會忤逆堂主,因此,待舉賢會結束,你便跟我爹爹他們回上京去吧。”
“不!”
金珞搖首啜淚,
“我本即不受父親喜愛,如這般回去,在家裏更加沒有法立足。
我好容易爭的來嘉峪城的契機,隻望回去了之後揚眉吐氣,的父親重視,如這般回去,我那眾姊妹不知會怎樣的譏笑我!”
“女人最關鍵的是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揚眉吐氣又有什麼用,阿妹心氣別太高了。”
“可是、給嘉峪城除名的事兒若傳揚出去,我在上京還怎樣立足,哪還會有好人家肯上門提親。”
金珞垂著頭道。
虞琳染的精美的指甲蓋兒輕微微在她麵上滑過,覺察到指腹下女人微戰,才把她雜亂的鬢發理到耳後,輕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