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漏出一縷彷徨,
“他們便是官,誰可以管的啦?”
淩菲垂眼思考一會,問說,
“這幾年的稅收沒減麼?”
女子搖首,
“沒,去年反倒每戶還是要多加兩擔栗。”
淩菲眉角緊蹙,
“如今糧價咋樣?”
“每鬥要100錢!”
“100錢?”
淩菲蹙眉,居然比其他府郡高了近十倍。
淩菲來先前查過齊陽這二年稅收的狀況,因齊陽巡撫賈政上奏受災嚴重,少康帝減免了齊陽大部分賦稅,賈政上報的稅表中也顯而易見減少,為何平頭百姓卻壓根不知情。
賈政收上去的食糧都搞去了哪兒?
荀獲走過來,把身上的鬥篷解下圍在淩菲身上,淡聲道,
“那一些流民已安置妥當,走不了路的我留下了銀錢,其他的大概有100多人隨著我們明早啟程去齊陽!”
淩菲點頭,抬頭道,
“元帥勞苦啦!我們的人有沒人受傷?”
“有幾人遭了輕傷,已上藥包紮,沒大礙!”
荀獲口吻一頓,沉重的道,
“你真真要帶著這一些災民去齊陽,我們有馬匹,他們多半身子孱弱,隻恐走不了那樣長的路。”
淩菲微一思索,問說,
“我們還有多少食糧?”
“唯有兩袋米跟幾袋肉幹。”
“明天一早所有分給他們吃,我們暫且餓一日,明天我們盡可能走慢些許,倘若沿途看見城鎮,樂意留下的便分給他們些許銀錢,執意跟我們去齊陽的,便要他們在後邊隨著。”
荀獲淡微點頭,
“隻可以這樣了。”
講完黑瞳一垂,口吻輕輕舒緩,
“離天亮還有倆時辰,外邊風露寒重,你去廂車上再睡一會,外邊有我,不會有事兒。”
淩菲輕笑點頭,
“是,元帥也要留意身子!”
荀獲寒峻的麵顏閃動過一縷溫柔,輕輕點頭,
“好!”
隔天一早,東邊天兒方才泛白,淩菲等人帶著100多災民便已啟程,出了叢林,上了官路,徑往齊陽而去。
興許是前邊給了這一些災民希冀,因而盡然身子孱弱,體能不支,大部分人仍都堅持下,相互攙撫著,緊狠的跟隨在淩菲馬後。
最終一縷落日落山時,遠遠的已看見齊陽的城牆。
諸人歡呼不已,然卻興奮過後,又個個麵色猶疑,一人跑向前攔在淩菲跟前,叫道,
“你們真真的能給我們食糧?上一回我們也來過齊陽求見巡撫,僅是連城關都未進,便給攆出去了,那一些守門的禁兵還殺掉幾個不願走的平頭百姓。”
淩菲轉身對著諸人,大聲叫道,
“不要畏怕,全都已走至了這兒,我必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諸人麵色依然猶疑,僅是沒人再講話,默然前進,抑或也已沒氣力講話。
淩菲望著越發近的齊陽城,麵色愈發艱重,齊陽也是算作西部大府,然卻做為主城齊陽城牆低矮破敝,城關殘破,瞧上去乃至連一個小城全都不如。
這兒的貧困看模樣並非一二年的災荒所致,而是累年便是這樣。
要想改變也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兒。
天兒將黑,城關即要關閉,城關處進出的平頭百姓寥寥幾人,城關邊齊陽巡撫賈政帶著官署大小官吏恰在門邊等待。
見著淩菲等人,不禁的一怔,雖遠在齊陽,可中央朝廷出了一名女官,還是有所耳聞,可不管怎樣也未成想得到居然是個瞧上去才及笄的女娃兒,猶疑一會,忙向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