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的筵席置辦在兩地,由於皇後才滿月,不可以接見群臣,因此便隻可以在內宮中陪同全部的嬪禦飲宴,一邊,還是有趙禦醫隨時陪侍,提點著那一些應當忌食,防止有人圖謀不軌,也是怕皇後吃了出月時不可以吃的東西而傷了身子。
殿宇中的,後廷嬪禦大多全都已坐了滿席,可是卻鴉雀無聞,淩菲身邊鳳榻邊上還是有一尊金絲楠木的鳳榻,榻旁的下方還擺設著德妃椅榻,那是為皇太後跟德妃預備的,可是今日,這倆人應當不會來了。
果真,筵席就要開始時,太極殿的青寶倉促而來,站在殿宇外便像淩菲欠身,好像連踏進明政殿的膽量全都沒一樣,聲響也非常膽怯低柔,說:“婢子稟告皇後主子,因德妃身子不是,不可先前來赴宴,而皇太後亦是不安心德妃主子孤自一人歇著,因此亦是不可先前來了,隻是皇太後主子跟德妃主子令婢子向皇後主子及皇太子殿下道喜,願皇後主子多位皇家開枝兒散葉,也願皇太子殿下福滿安泰,萬壽無疆。”
殿宇內寂靜的有些抑鬱,曼兒有些負氣的瞠著青寶,由於這明明就是給皇後下馬威。可是淩菲卻是大度的一笑,對她而言,皇太後在這喜慶的日子中沒親身前來攪局,實在是件要她感到欣慰的事兒,因此她抬起頭,威儀跟淡漠的說:“既然德妃身體不是,皇太後又安心不下,便不用勉強了,嬪妾謝皇太後主子的盛情,也替皇太子感激祖母的祝福。”
青寶麵色愣了愣,好像驚異為何淩菲沒刁難一樣,到底皇太後連自個兒添了孫兒全都不來,對皇後來說,這一件事兒就是顏麵無光的事兒,可是她亦是不敢過多揣測,而是立馬應聲說:“婢子定然把皇後主子的話帶到,婢子告退……”
青寶離開,淩菲便對一邊的曼兒說:“開席罷。”
“是。”曼兒應音,隨即起身,拍了拍手掌,刹那間殿宇內外數不清捧著美味佳肴的宮女滿身碧色羅裙。
德妃不在,後廷也是沒品味在高一些的嬪禦。
“今日皇太子滿月,本駕在明政殿設下薄酒招待,還請諸人不要嫌棄,開席罷。”淩菲兩眼掠了眼全都有些維諾的諸人,便平淡的講道。
而曼兒見諸人拘謹,一點全都沒筵席的氣氛,因此便也是伴隨笑說:“諸人娘娘請用罷。”隨即再一回拍掌,可見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數十名身穿粉裙的青蔥少女款款而入,載歌載舞。
一回飲宴,幾近是悄然無聲的開始,亦是落寞的散席。至始至終除卻歌舞以外,殿宇內便沒一點聲響。眾多嬪禦跟太妃全都給朱舍人張羅送走,四處一望,那一些飯食雖說也用了很多,卻全然沒筵席的模樣。
由於,淩菲的惡名早已在後廷漫延,人盡皆知,敢問一個連當朝皇太後全都鬥敗落馬的皇後,現而今又誕下了當朝的第一王子,且給冊封為皇太子,還是有誰敢的罪?實際上那一些嬪禦原本連筷子全都不敢動,隻是由於這一些美味隻恐她們一生全都沒見到過,因此才提著腦袋吃了些。
人眾逐漸散去,淩菲嘴邊的諷笑凝固,皇太後好像已開始鋪設計劃了,不然何以在今日這大日子中這般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