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紅顏,涓流不息,情意綿綿……喜歡嗎?”二哥詢問著。
當然!可剛要回答,卻轉臉瞧見二哥對望著流顏的絕世容顏,一門心思全部交了過去,那問題,根本不是問我的!想必這涓涓流水之情意,也不僅僅是為我!瞧著流顏的那絲愛慕的眼神,如看到了稀世珍寶般閃閃發亮……
二哥!你就那麼喜歡我的夫君嗎?!
流顏稍稍閃躲,繞開他多情的清秀雙眼,淡淡的問:“起初,你們的賭局是什麼?”
二哥尋思下,將秀氣麵容淡笑,說:“想要帶你出得‘柳情園’,妹妹不許我的計謀,說有更好的對策,我便提出要求,說若能絆得柳媽媽七日不尋,就輸於她一座世外桃源。”
“你又如何得知,柳媽媽不曾尋呢?”流顏也起了興趣,問著。
顏,為何在二哥麵前,你總有如此多的問題?!
金邊黃衣輕擺,離流顏近了一些:“三日後,俏兒醒來,新去的流兒著實嚇了一跳,忙想起妹妹留下的容王爺給柳媽媽的信,忙給柳媽媽送去,那媽媽瞧了信件,果真七日不尋!不,應該說是始終不尋,她好像,有意放了你們……隻是,崔源派去的眼線不簡單,沒幾日便為他帶去了消息,我也為了你……而下了天牢……”
不多思索他最後一句話的曖昧,轉口便問:“柳媽媽現在可好?還有,二哥,托您照顧的那位紫夕姑娘,現在也安好嗎?”
他隻是淡笑,竟有些理所當然的味道:“妹妹,你說,我若是給那柳媽媽萬兩黃金,讓她在一幢大宅子裏,有許多的下人伺候著,過上平靜安詳的日子,這樣可好?”
柳媽媽曾對我說過,她很想過平靜的日子,有個像我一樣的女兒,相伴終老……
對上二哥漂亮的雙眼:“好是好……可少了點什麼……”
他文雅的笑容再次揚起,卻帶著一絲邪魅:“妹妹,若紫夕姑娘也願意一同前去,也不再做園子裏的姑娘……這樣,可好?”
真……真的嗎?!
流顏輕輕托起我的手,放入溫熱的掌心,暖著:“她們被安置的很好,不必再擔心了吧?”
這話,好似……誇獎到了誰?
二哥的雙眼跳躍異常,下一刻便毫無征兆的從我的手裏,將流顏的纖長奪去,在我們的呆愣中,猛然擁住流顏的身,興奮的說:“玉陽!可是在誇我?這些都是我安排的,你是在誇我嗎?”
我與流顏的雙眼均睜大,若銅鈴大小,卻在他下一個動作後,再次擴張:二哥趁著我們發愣的空蕩,猛然擁上流顏纖細腰身,手覆上他墨般黑絲,直瞧他柳長美眸,興奮的說:“若不再討厭我了,可否記得我的要求?就趁現在,答應我吧!下輩子,為我輪為女子,嫁與我……”
流顏猛然掙脫他的懷抱,與我一起仍在驚訝……
我瞪著他,開口大喝:“二哥!果兒在府上等你呢!”
格雅來這裏探望過,帶的禮物,竟是蝶舞托來的……四隻飛舞赤蝶……
“流顏居”,隻養三種花,粉梅,山茶,紅蓮……
隻有一種飛舞的生物……赤蝶……
紅蓮,如蓮桐的妖嬈鬼魅,映進心田,揮不散,逐不走……
赤蝶,如蝶舞的剛毅絢爛,照進心田,躲不過,跑不掉……
山茶,如容齊的完顏笑容,膩進心田,拋不開,抹不去……
擁上身邊的那支隻愛站在窗沿邊,欣賞獨梅的纖細身影,投進草香滿溢的懷,瞧著那張毫無瑕疵的絕世容顏,笑了:“顏……你好美……”
小妹容欣五歲生辰那天,來了好些的人,將容府擠的滿滿的,隨處可聽到那些祝賀的話,各個在說:“恭祝欣平公主生辰之喜……”
可在這天,我再次提起了心……隻因我突然覺得原先甜的膩人的蜜糕很可口,而對最喜歡的桂花糕卻全然失了興趣……
回想起來,我好似四十多天,身子都沒來葵水……
二娘見我麵色不好,夾了鮭魚入我碗中:“月兒,身子不舒服嗎?怎得這般憔悴?”
我苦澀一笑,抬眼望過那依舊美麗的女子:“二娘,無需掛心,想必是早晨起早,休息下便好了。”
夾起小塊鮭魚,還未放進口中,卻突覺一股魚腥味兒鑽入鼻間,忙執起絹帕捂上口鼻,似要嘔吐……
轉口味,食的多,月事未來,嘔吐……我的天……
四月四清晨,晨露滴進人心,感化了故人情愁,流顏攙扶著我,隻因我那懷孕在身而圓挺的肚子……
我們小心翼翼的上山,可肚子裏的娃兒卻在不停的大展拳腳,一刻不得安寧。
流顏撫上我的腹,對上我圓鼓鼓的肚子,帶絲寵溺的說:“若再踢娘親,爹爹對你的愛就會減少幾分,可記住了?”
小家夥宛如能聽到他的話,不再動彈,我卻問出了每個女子都想要知道的問題:“顏,若孩子出生,你愛它,會比愛我多嗎……”
顏隻淡笑,不語……
娘的墓碑又換了新了,依舊是:愛妻,梁氏容依之墓。
盡管身子不便,還是給娘跪下,媚眼帶笑,卻好似要流下淚來,瞧著那新的墓碑,點燃了夢中思念:“娘,月兒來看您了。”
流顏撫了我的發,也在一邊跪下:“娘,月兒托付給我,您大可放心,至愛,終是柔兒!即使孩兒出世,亦不變……”
孩子出生時的第一聲啼哭,響亮的驚人,額頭的汗珠,竟是如此喜悅……
奪門而入的流顏,忙牽起我的手,瞧了眼身旁的男娃兒,便將擔憂又喜悅的目光落上我的臉,替我擦拭著額頭密瑟的汗水,激動的有些無語輪次:“柔兒,苦了你了!但是,謝謝,謝謝你!”
搖了搖頭,笑著,望著那粉嫩的男娃兒,想起了遠方陪伴娘的……我們的第一個孩兒,點起了哀傷……
想來,我送那孩子去陪伴娘的事情,將會是心底的一塊清池,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盡管是顏……我無法讓他知道那些可悲的事實,也知道這樣的殘忍會使他傷心到什麼地步……
孩兒,我有點想你,想你在娘身邊過的可好?想你粉嫩的哭聲是何其淒涼,即使沒有我,你也能過的好嗎?我很想你,也很念你……
“柔兒,可給孩兒取了名?”
撫摸上孩子臉龐上的那抹粉嫩,也開始懷念夢裏娘手中的嬌小人兒,流了幸福的淚水,輕語:“念兒……羅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