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笑聲
我沒有理會威海的笑聲,仔細思考著他的話,發現還真是的呢。可是真的不是很喜歡這種桌子和裝修風格,太多雷同了。作為半個美食愛好者,進餐館不僅是為了那家的精致菜肴,也有一半原因是因為它獨特的裝修而吸引了我們。至少,我就是這樣一個為這種事情而挑剔的人。所以也就格外的不能忍受味道差環境還差得地方,那絕對是我最不願去的地方,沒有之一。
“那我們該怎麼裝修呢?”我將問題重拋回給威海,想聽聽他的意見。
“這個嘛,我又不是專業人士,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弄呢。要不,咱回家百度一下,問問專業人士的意見?”威海頓時被我的話給噎住,差點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上不來,他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開始認真思考這個被我視為重大課題的問題。
回家之後,我就在網上到處搜索麵館的圖片,然後去找裝修師傅詢問價格,才發現每一項都是超出自己的預算的。沒辦法的我隻好退而求其次,材料什麼的也不要求最好,但務必要安全,然後放手讓威海和他們去折騰,自己則回了老家。
我回去時,沒有叫威海陪著她去,威海問我為什麼時。我說,這是她一個人的過去,沒必要拉著兩個人去回憶。那樣她會很狼狽,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
我從早上就開始坐車,長途大巴在原地繞了一個圈後,終於不甘不願的向目的地呼嘯而去。窗外風景倒退的速度可以媲美博爾特在北京奧運會上衝刺的速度。我坐在窗戶旁邊,雖然現在的長途大巴都不能開窗戶,但是看著窗外的景色還是能讓我感到稍微舒服一點。
也許是因為這趟車太早了,為了趕車大家都是早早的起來了,現在車上有一半的人都在尋在舒適的姿勢準備入睡,還有一半早已睡著了,而且已經隨著車體的震動撞了好幾下腦袋。車內的小電視還在播放著不知是哪年製造的武俠碟片,裏麵的大俠還沒擺好招式,對麵的敵人就飛出了幾米遠,碰到地麵時還不忘痛苦的發出一聲“啊”。也不知是真摔痛了還是劇情需要。
車內有一對年輕的情侶,兩人大概是去旅遊,在這個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車廂內顯得精神頭特別足,也就格外i的吸引了我的原本有些渙散的注意力。兩張年輕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男孩不知說了什麼惹得女孩偏轉了頭,不肯在理他。男孩大概是想向女孩解釋,手舞足蹈的說著一連串話,大概是隔的太遠,兩人的聲音又太小,我聽不清楚,也沒了心思去聽。我已經不可救藥的陷入了對心靜的回憶,回憶那時他和她的小細節。
我和心靜都是好好先生一樣的脾氣(要不然也不會選擇一項極具耐心和愛心的工作了)。所以兩人都是極少生氣的,可是在我的記憶力,卻有心靜生氣的記憶。那時是關於一件什麼事引起心靜大反常態,氣憤填膺的原因我已經忘了。我唯一有的記憶就是那一次,心靜的臉漲得通紅,想說些什麼,卻隻是張了張嘴,然後背著手在屋內來回的踱步。我本來是想問問心靜到底發生了事,讓他這樣的生氣。可是看到心靜的動作後,還是決定不要問了。因為她實在很好奇,心靜接下來的動作,到底有多有趣。後來呢?後來是怎麼的呢?不要焦急,讓我們等等我,讓她仔細的想想。
我笑了笑,將視線跳轉回窗外。後來阿,我在心裏答道。他果然沒讓我失望,他竟然跑到書桌旁用毛筆寫了一個大大的“忍”字,然後就在那字的自滿的欣賞自己的墨寶去了,哪裏還有時間去生氣哦。
長途大巴行駛的很快,隻是五個小時,就跨過了身界限到達了我心心念念的那個城市,那個我從小生活成長充滿了快樂和悲傷記憶的城市。我下車之後,轉了一輛縣內的班車繼續朝家前進。
家,越來越近。陌生的道路也漸漸變得熟悉,話語也不再是普通話而是自己從小到大聽的地方方言。即使,現在這裏已經沒有那個曾經相愛那個曾經相依偎的身影,沒有熟悉的朋友,可是這畢竟是從小到大的家啊!出去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回來了!我在心裏對這塊生長的土地說道。
已經到下午了,我不得不收回流連在家鄉變化的視線。像記憶中的小院走去。
可是,可是,小院早就已經不見了。現在在這裏的隻有一棟咱新的公寓樓,旁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我傻傻地站在門外看著裏麵進進出出的人。是呢,已經不見了,這邊早就已經改建了。哪裏還有什麼小院阿。嗬嗬,不見也好,不見就少了思念。
我突然想西藏喇叭詩人倉央嘉措的那一天。
後來,我在博客商寫道。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我們相識相知,我們以為自己就是對方永遠的人生伴侶,我們滿心歡喜,滿心高興。我們向所有的年輕戀人一樣每天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根對方在一起,跟連體嬰兒一樣,有著同樣的呼吸頻率。我們甚至連走出去的腳步都要實現商量好,應該先跨那一隻腳,多大的步伐。明明是無聊之極的事情,那時的我們去樂此不疲的重負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