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在林峰說完話後,立刻轉頭看著高陽公主,一臉認真的說道:“聽到了沒,林叔也都這麼說了,不是在嚇唬你,那些土匪可真的會搶走你。”
高陽公主哪裏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但這麼被說出來,麵子上哪裏掛的住。偏偏的,這個傻木頭還一個勁的在那說,真是氣死人了。想到這裏,她狠狠地瞪了房遺愛一眼,氣憤道:“你再說我就跟你沒完!”
房遺愛見她突然生氣了,嚇得脖子一縮,也不敢再說什麼話。這丫頭脾氣大,他可不想再把她給惹毛了又找什麼東西追著自己打。於是,撇了撇嘴,一臉悶悶的說道:“你愛打人,我不跟你吵。林叔,咱們先回去,商量商量這事情到底該怎麼辦吧。”
林峰看著兩人鬥嘴啞然失笑,這兩人還真是歡喜冤家,一會好的不得了,一會又互相凶的不行,倒也是難得夫妻相了。
一路吵吵鬧鬧,林峰跟著兩人一起回到了衙門,破舊的涼亭內,三人圍坐在一起,目光盯著拿著燒火棍在石桌上寫寫畫畫的房遺愛。
小半晌後,房遺愛才收手,嘴角微微揚起,笑道;“好了,就這麼辦!”
林峰精神一震,連忙問道:“公子,你可是有法子了?”
房遺愛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林叔請看桌子上的這張圖,這是我針對土匪以及咱們河州城的地形專門設計出來的地道和一些陷阱。雖然咱們人並不多,但若是用的好的話,打退這些土匪也不成問題,也許還能多抓幾個回來,給咱挖井翻地。”
他話剛剛說完,高陽公主便有些聽不下去了,翻了翻白眼,說道:“你這是做夢呢,就咱們這四十多人,其中大半都是老孺,能在土匪的手裏逃下性命就不錯了,還想著抓人家?真以為打仗是那麼好大的,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做將軍了。”
房遺愛聞言瞥了她一眼,不急不慢的說道:“你再跟我抬杠,過幾天就該我帶人去土匪窩裏,搶他們的壓寨夫人了。”
“你要死了!”高陽公主險些沒有給氣死,抬腳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憤憤的說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怎麼樣用桌子上畫的這個暗道跟土匪鬥。可別怪沒有給你說清楚,對方可是有四千人,咱們這四十人,怎麼打!”
房遺愛哈哈一笑,一臉自信的說道:“我能說出來,那就有自己的道理。”
林峰見他滿臉的自信,心裏微微有些喜悅,急忙問道:“公子,那這土匪該怎麼對付?公主說的也沒錯,這些個土匪可都是窮凶極惡之徒,何況又人數眾多,就憑咱們這四十人,怎麼能打的贏?”
房遺愛又是一陣大笑,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目光先看著林峰反問道:“林叔,我來問你,假如你現在是土匪的頭子,在打探到河州有一個非常漂亮的美人,卻總共隻有四十人,且半數都是老弱。你打算出手搶下那個美人,會派多少人去?”
林峰一愣,低頭想了想,眼睛猛地一亮,道:“公子的意思是,土匪來搶人根本就不會派太多的人過來!”
房遺愛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也不是咱故意貶低自己,咱們這四十人在人家經常打家劫舍的土匪眼裏,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他們能來一百號人,都算是抬舉咱們了。”
高陽公主也想到了關鍵,滿臉興奮的說道:“那這麼說來,咱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四千人咱肯定打不過,但一百號人還算有些機會的!”
“嗬嗬,想明白了吧。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敢跟他們對著幹!”房遺愛笑著說道,“而且這個土匪現在解決了也好,趁著咱們現在人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搶,對方就算是來也會放鬆警惕。若是等以後咱們有了糧食,那可就不一樣了。與其到時候跟他們血拚,倒不如趁著他們沒有防備,趁著這次機會主動出擊。”
高陽公主一聽心裏佩服他的同時,卻更多的是有些苦笑,搖頭說道:“可是那些土匪可不傻,就算是第一次來的人少了,被咱們給抓了。那第二次肯定會來更多的人,咱們豈不是越對付越吃力了?”
“是啊,咱們也沒有那麼多的糧食養他們。”林峰也跟著說道。
房遺愛笑了笑,說道:“你們還沒想到這關鍵的地方,那就是人類與生俱來,對希望的追逐。隻要有了希望,一切都不是問題。河州總共才多少人,一個山林裏頭的土匪就有四千多人,若是能活下去誰會上山當土匪?土匪落草之前,那也是附近的農夫,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隻要教化的好了,一樣是種地的好手。”
高陽公主和林峰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均是一片震撼。說句實話從古至今,人們對土匪或者山賊,第一反應就是消滅。有誰會想著去教化他們,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