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說話之際,沉浸許久的長安城內出現了一匹快馬,一個士兵腰跨傳信筒,風塵仆仆從城外而來,引得眾人無不側目。長安城內不許縱馬,隻有傳送緊急消息的五百裏加急傳信兵才可以。如今這士兵策馬而歸,想來一定是有什麼大事吧。
在眾人的矚目下,那士兵手持令牌一路策馬飛奔進了皇城。很快的,太極宮禦書房外便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護衛推門而入,沉聲道:“陛下,普州五百裏加急!”
李二陛下一愣,皺眉道:“快宣!”
“是。”
侍衛轉身出去,沒過多久就帶著那傳信兵走了進來,士兵單膝跪對李二陛下一拜,然後解下身上攜帶的傳信筒雙手舉國頭頂,大聲說道:“陛下,末將奉大將軍之命押送公主親筆信函,請陛下過目。”
李二陛下一聽心裏微微鬆了口氣,忍不住,道:“這個知節,不就送一封信而已,還弄出這麼大的排場,簡直是胡鬧!把信呈上來,朕看看。”
說完他就讓侍衛將信筒打開,接過書信隨手撕開蠟封,目光掃視了一眼後整個豁然而起,沉聲道:“快請房相和魏卿家進宮議事!”
侍衛聞聲急忙領命飛奔了出去,大學小半炷香後,房玄齡和魏征二人相繼趕到了禦書房。
“臣等拜見陛下。”
“免禮。”李二陛下揮了揮手,望著兩人說道:“這是知節剛從普州發回的高陽那丫頭寫的密函,上麵說遺愛他身體正在恢複,並在河州發現一農物土豆,乃西域之物,可以食用,若是種植得當可畝產四百斤左右。”
“四百斤?!”
魏征和房遺愛同時一陣驚呼,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魏征率先問道:“陛下此事可屬實?種植周期多久,有沒有實物?”
“此信乃高陽親筆所書,並言明已經在河州進行試種,以高陽那丫頭的性子斷然不會說謊。此物從成熟到收獲不過白天而已,且一年可種兩季。”李二陛下一臉肯定的說道,並將書信遞給兩人。
魏征和房玄齡急忙接過看了起來,看完後兩人均是一臉大喜過望。
魏征忍不住笑道:“真乃天賜之物,若是能在大唐全部種植,可保百姓溫飽無憂。”
房玄齡點了點頭,說道:“此物寶貴,且如今又在河州種植,若走露了風聲唯恐引發他人覬覦。臣以為當盡快增派人手,前往河州守護。”
李二陛下嗬嗬一笑,說道:“朕也正有此意,方才朕已派人傳旨,加封程處亮為左威衛中郎將,率兵兩千連夜前往河州城。”
“如此甚好!”魏征連連點頭,想了想又道:“河州已經大旱三年,環境應該十分惡劣,臣以為當增派些水利人才協助。”
李二陛下眼睛一亮,笑道:“魏卿家所言甚是,朕倒是把這個給忘了,去的時候順便帶一些糧食過去!”
房玄齡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道:“陛下,此事不可,人隻要在困境中才能奮發,若是增派人手和送糧食,那百姓的積極性便會大打折扣。所以,臣以為寧可苦一點,也不可貿然救助。河州自大唐以來一直都靠朝廷救濟度日,既然遺愛正好在此地,那麼就讓他帶著河州百姓真正地富起來!”
“臣附議。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倘若能讓百姓自力更生,吃些苦也不是件壞事。”魏征也跟著說道。
李二陛下想了想,覺得二人說的也非常有道理,而且這河州對大唐來說可是一個戰略要地,若是能種出莊稼,那麼就意味著將來會發展成為一座大城,一旦城建起來了,對付起吐蕃可就容易多了,而自己也就可以真正的騰出手來,全心全意的謀劃西域。
想到這裏李二陛下心裏就一陣振奮,雖然按照自己的打算,像房遺愛這種人才,能留在長安最好。不過按照長遠利益來看,眼下讓他繼續待在河州作用更大。且自己最為看中的閨女還在他身邊,以當時兩人的情形看,感情也很牢靠,所以他並不怕房遺愛跑了。
想到這裏李二陛下心裏又生了一計,目光看向房玄齡,突然問道:“房夫人現在如何?”
房玄齡聞言歎了口氣,說道:“身體倒是無事了,就是整天吵著要去找兒子,勸都勸不住。”
“這般嚴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李二陛下有些吃驚,微微沉吟了一下後,說道:“不如這樣,此次前往河州就由令夫人去吧。一來教授高陽那丫頭一些為妻之道,並將賜婚的旨意帶給二人,二來也可解其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