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青這會是非常的鬱悶,恨不得再多生兩條腿出來跑。
你說自己搶到人也就算了,關鍵是人都沒有搶出來啊,就來了好幾千人來追殺,拿箭把老子當兔子射,他麼的至於麼!不就是個女人而已,用不著這麼激進吧……
望著不遠處的營帳,李常青低頭閃過一道冷箭,嚇得冷汗直冒,一頭就紮進了草堆裏。
那幫吐蕃追殺的人見到李常青沒了身影,立即將目光對上了不遠處杜荷他們臨時落腳的住處,領頭的人二話不說,帶著人就衝了上去。
而此時,營地裏杜荷他們還在熟睡中,由於河州的夜格外的冷,幾乎外麵放哨的都沒有幾個人。等到發現情況時,這三千的吐蕃人馬已經衝到了跟前。
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反應,雙方就火拚在了一起。同時一個侍衛也飛奔到了杜荷等人的住處,急聲道:“大人,不好了,有人襲營!”
聲音落下,裏麵立即傳出一陣響動,緊接著一個男子披著衣服就跑了出來,沉聲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也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就冒出來的,足足有三千餘人。”侍衛說道。
“三千人?!”另一個人接過話,吃驚道:“開什麼玩笑,就河州這破地方,哪裏來的三千人。”
先前說話的男子眉頭一皺,目光看向正急急忙忙跑來的杜荷,一臉陰沉的問道:“杜少爺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久你才過來?”
杜荷聞言一愣,臉色猛地沉了下來,道:“馮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也是剛剛聽到喊殺聲才急忙趕來的。”
“哦?是嗎!”馮晨一臉冷笑的說道:“既然聽到喊殺聲就應該立即出來,為什麼你卻穿戴整齊,一點也看不出來驚慌的樣子。難不成你早就知道今夜會有人來襲營?”
“馮晨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住的什麼地方你比我更清楚,若是脫衣而睡,我杜荷早就凍死了。”杜荷一臉憤怒道,“何況這次我杜家可是出了一千人手,若是論損失,也是我首當其衝。”
“嗬嗬……說的好,說的真好!現在不是吵的時候,等回到京城我會將這裏發生的事告訴太子殿下,希望到時候杜少爺的嘴,比現在更厲害一些。”馮晨微微哼道。
“你……”杜荷被他的話氣的渾身發抖,雙手緊緊的握住,目光轉向一旁的壯漢,說道:“高侍衛,你可得評評理。”
那壯漢聞聲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不急不慢的說道:“我隻負責你們的周全,以及監督你們完成殿下的任務。三天前的夜裏,房遺愛他們似乎是從杜少爺手裏跑掉的。緊接著我們今夜遇襲,人手足足三千,隻怕是集合了整個河州隱藏的力量了吧?言盡於此,希望杜少爺好自為之,莫要行錯了路。杜家可不止杜少爺一人,千萬要三思而後行。”
杜荷聞言臉色一片煞白,他如何聽不出這是對自己的警告。他心裏非常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盡管太子已經找人事先拖住了來河州的軍隊,但最多也隻能爭取四天的時間,若是後天日出之前不能完成任務,到時候大軍一到他們就徹底沒有了機會。
原本他也是打算拖延時間,讓房遺愛能逃過一命,但偏偏地竟然遇到了一幫土匪,嚴刑逼供下竟然說出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馮晨是什麼人他心裏非常清楚,原本不過是長安的地痞,睚眥必報是他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房遺愛和高陽公主的。
事實上也正如他想的那樣,在得知高陽公主和房遺愛一起逃到了草原上,馮晨就顯得格外的興奮,對自己步步緊逼著,甚至要求自己進入草原去殺房遺愛。這令杜荷非常的痛恨,但卻一丁點的法子也沒有,因為馮晨的身旁還有一個太子殿下的貼身護衛看著,稍有舉動隻怕自己也要大難臨頭。可要他去殺房遺愛,他真的下不去這個手,那可是他的結拜兄弟啊!
甚至他都在期盼著,希望房遺愛短時間內不要再回來,隻要找不著自己也就不必頭疼。但這老天卻真的會開玩笑,他卻是不想的事,就越是早早的到來。果然,今夜營地遭受到了夜襲,他甚至都不用懷疑也知道一定是房遺愛來了。盡管他並不知道房遺愛是從哪裏找來這麼多人,但此刻他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因為若是此刻自己不給個決斷,隻怕也活不過今晚。
外麵的喊殺聲震天,大火照亮他的臉,一半明一半暗。杜荷滿目蕭然的看著對麵眼神冰冷的三人,張了張嘴無力的閉上了雙眼:“今夜,決戰,不殺房遺愛吾便不會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