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驚愕的不隻是李振武,房遺愛和高陽公主兩人在看到李振武衝進來的時候,兩人便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還沒有開口說什麼的時候,目光就看到盧氏一副吃人的表情,雙雙被嚇了一大跳。
但微微思量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高陽公主臉蛋騰地一紅,伸手掐了房遺愛一下,羞道:“都怪你,非要坐外麵曬什麼太陽,這下好了,都被看見了。”
“呃……沒事,沒事,你看我娘的表情,顯然是心裏頭高興著,沒準巴不得咱們這麼呆在一塊。”房遺愛輕咳了一聲說道,充分發揮著最近剛剛練出來的不要臉的有優勢。
高陽公主聽他這麼厚臉皮的話,心裏頭一陣羞憤,輕呸道:“呸,沒臉皮,這般話兒也說的出口!趕緊走開,去問問什麼事。”
“遵命!”房遺愛雙手一抱拳嘻嘻笑道。
“討厭!又來作怪,還不快去。”高陽公主抿唇哼了一聲,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揚起,接著就忍不住的笑了。
房遺愛因為這談戀愛的事情被撞破的多了,所以也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就跟沒事人一樣大搖大擺的走了上前,看著匆忙來的李振武,詢問道:“來的這麼匆忙,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這話問的,要不是有急事,我才不來你這裏,撞斷了你們這小情侶的好事,你娘那殺人的眼神都能把人千刀萬剮了,誰看了都心有餘悸。李振武心裏一陣腹誹,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公子,城外來了好幾個員外,大車小車的拉來了不少的銅錢,說是捐出來給山上修廟的。外麵人多眼雜,我擔心出什麼事情,所以問問公子這些錢該怎麼辦?”
房遺愛一聽有錢兩隻眼睛都開始放光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事情還用想,趕緊讓人先拉回來再說,不知道咱現在缺錢啊!”
李振武心裏一汗,這個無良的公子都不知道叫人說什麼好,這可是人家捐給和尚修廟的錢,您連考慮一下都不考慮就直接拉回來?要是真的這麼容易,那我也沒有什麼必要跑回來跟您說啊。
臉色有些漲紅,李振武忍不住提醒道:“公子,這可是捐給和尚修廟的錢,咱們就這麼拿回來不合適吧?”
房遺愛翻了翻白眼,說道:“有什麼不合適的,本少爺現在可是河州代理知縣,修廟這麼的事情當然得我來全權負責。修廟得請工匠吧,木料少不了吧,這些錢也得有個安全的地方存放吧!這些哪裏是一幫和尚能辦成的,他們一沒工匠資源,二沒木料資源,三沒安全可靠的財物存放地,留著隻會招來盜匪惦記。與其放在他們手裏被人劫走,還不如放在咱們這裏,至少咱們是官府,有的是人手,精兵悍將也不少,比放在一幫和尚手裏安全多了。”
李振武已經對房遺愛的無恥徹底無語了,要說這河州有盜匪誰能比得過您,遠的就先不說,就這方圓幾十裏,什麼賊匪基本上都在河州農田裏頭了。要是說現在有人惦記著人家和尚這筆錢,除了你之外估計也沒別人了。
察覺到了李振武的眼神,房遺愛難得老臉一紅,說實話他的確是惦記著這筆錢,有了這錢財城牆可以修修,城內的街道也能翻修一下吧。不過這畢竟是人家捐來修廟的錢,自己這麼拿去也的確有些不道德,心裏頭也挺過意不去的。
可是這事情不做也不成,這河州可是緊靠著吐蕃,以前這地界荒涼不種莊稼也就罷了。但現在既然能種莊稼,而且自己還打算把這裏打造成一個育種基地,就絕不能像以前那樣糊弄了。最起碼這城牆必須得有吧,要不然等吐蕃打過來了地種的再好也白搭。
所以,房遺愛心裏頭比誰都著急,隻要是有了機會他就想盡法子來籌謀這些事情。雖說大唐也兵強馬壯並不懼吐蕃,來了打回去就是了。可這一來一回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河州就毀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這可不是房遺愛願意看到的。
因此,房遺愛再被李振武目光逼視時,也僅僅是紅了一下臉而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道:“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辦,有什麼事情我去跟玄奘法師商量,你先去把錢拉回來再說。”
李振武有些無語,見房遺愛是鐵了心要拿這筆錢了,也隻好抱拳領命:“是,我這就去。”
說完後,李振武轉身就離開了衙門,心裏別提有多鬱悶了,早知道自己還跑來幹啥,直接將銅錢拉回來就完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房遺愛就回到高陽公主身旁,問道:“咱們剛來時挖的地道有沒有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