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浩浩蕩蕩的行進長安城,在萬眾矚目下穿過車水馬龍的長街,最終在相府前停了下來。提前收到通知的房遺直夫婦早已帶人等在了門口,在馬車停下後房遺直帶著一眾管家丫鬟迎上前,將房玄齡和盧氏迎下馬車。
馬車上,高陽公主微微皺了皺眉,轉頭看著房遺愛幽幽的說道:“相公,看來大哥和大嫂跟你關係可沒傳說中的那般好呢。”
房遺愛撇了撇嘴,道:“那當然了,有一個爛泥扶不上牆,整天正事不幹就會偷雞摸狗的兄弟,誰見了都心煩。以前是怎麼樣的我不知道,不過至少我當初在長安的這半年裏,就隻見過大嫂一次,至於我大哥一次都沒見過。”
高陽公主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說道:“房家裏頭那麼多人,連一個來迎咱們的管家都沒有。看來大哥對相公的怨念可不是一般的深,難怪相公要搬出來住!”
房遺愛翻了翻白眼,撇嘴說道:“你相公我又不是傻子,與其留著受白眼,讓關係越鬧越僵,還不如趁早搬走,對大家都好。”
高陽公主抿了抿唇,笑著說道:“可是相公,這自古分家都是由父母提出來的,隻要爹爹不開口,咱就沒法搬走。”
房遺愛搖了搖頭,撇了撇嘴說道:“分家的事情,等晚上了咱們一起合計合計,現在先回去休息,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都要累死了。走,咱們下車!”
說完,房遺愛彎腰出了車廂,單手一撐車轅便跳了下去,然後將高陽公主抱下了馬車。
兩人都下來後,房遺直剛好帶人走了過來,對著高陽公主一拜:“見過公主。”
隨行來的管家也同時上前,躬身拜道:“拜見公主。”
高陽公主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大哥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房遺直起身,目光看著房遺愛,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說道:“遺愛,你怎麼能這麼著急讓公主下車,吾連儀仗都未曾準備好。”
房遺愛還沒說話,高陽公主便搶先笑了笑,說道:“大哥別生氣,是我要下車走走的。而且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多講究,本來都坐了那麼久的車了,早點下來也能提前活動一下筋骨。相公,你方才不是說有些累了麼,咱們快回家吧。”
“哦,噢!對對對,這幾天趕路顛簸的一直都沒睡好覺。大哥,你跟大嫂不用管我們。”房遺愛連忙接過話茬說道。
房遺直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房遺愛一眼,隨後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遺愛你就陪著公主去好生休息,我跟你大嫂去看看爹娘那邊有什麼事情要做。”
房遺愛點了點頭,目送著大哥進了門,然後才和高陽公主一道回去了之前自己住的小院,就倒頭睡了。
等再次醒來時,天都已經黑了。房遺愛輕輕打了個哈欠,目光看向身旁的高陽公主,隻見她手撐著頭在看自己,便忍不住一笑:“這麼看著我幹啥?”
“沒什麼。”高陽公主抿了抿唇,望著房遺愛問道:“相公,你餓不餓?”
房遺愛點了點頭:“都一天沒吃東西了,當然餓了。不過現在天都黑了,早就沒飯了。”
高陽公主聞言在床上坐起,看著他說道:“隻要相公想吃,我就給你做。”
“拿什麼做,米麵可都在前宅,鑰匙還在大嫂手裏。雖說今年糧食收成好一些,但也不會給咱這麼吃的,除非讓振武把大嫂綁票了。那家夥是土匪頭子,做這事情拿手!”房遺愛撇了撇嘴道。
高陽公主聽他說要綁票自己大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微微嗔道:“相公你正經點,人家說的意思是咱們可以找些別的東西做來吃。”
“別的東西?”房遺愛一臉不解,望著她問道:“我爹可是出了名的敗家,每年要捐出不少糧食,自家都不夠吃,怎麼可能會把糧食亂放。”
高陽公主笑了笑,說道:“誰說隻有米麵可以吃了,我記得好些年前父皇還賜給爹爹不少魚,下午進來的時候我還看到了,咱們去抓些回來烤著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