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哈哈一笑,知道她正在氣頭上,也沒有再去惹她,伸手拉住她就一道去了前廳。好在夜裏起了風,一路吹過來到讓她臉色恢複了正常。
一家人難得坐在一起,尤其是這晚上能夠吃到飯,房遺愛更是格外的珍惜,這拿起筷子從頭到尾都沒停過,瞬間帶動了全家人的胃口,愣是將飯吃的一丁點都沒剩下。
吃過飯後,盧氏在大嫂和高陽公主的相陪下坐在一旁說著閑話。而房遺愛和房遺直則是被叫進了書房。
燭光搖曳,房玄齡目光看著麵前的兩個兒子,開口說道:“遺直我就不說了,做事穩妥我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就是遺愛,你今日在朝上的表現可謂是差勁至極,雖說如今你娶了公主,身份顯赫。但做人應當恪守本分,不仗勢欺人,要進退有據。不可因一時之氣,而失去了理智。”
房遺愛聞言撇了撇嘴,說道:“爹,您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人家都欺上門了,要是不反擊對方隻會更變本加厲。”
房玄齡搖了搖頭:“這做人逞一時之快,出一口惡氣容易,但忍一時之氣卻難。可很多時候都是忍讓,能沉得住氣,才能贏得未來。”
房遺愛嗬嗬一笑,望著房玄齡說道:“爹,您說的話意思我懂。但對我來說並不合適,每個人做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我的原則非常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斬草除根。我想要的不多,幾畝良田,有爹娘有個家,守著妻兒便好。若是這點願望都要被剝奪,我也沒必要讓著誰了。”
房遺直有些驚訝的看著房遺愛,在他印象中自己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向來懦弱,沒想到從河州回來後,竟然敢跟父親直麵說話了,這讓他有些意外。不過父親的脾氣他也知道,被這麼頂撞,隻怕老二要被罰了。
然而事實上並沒有出現房遺直擔心的情況,在聽完房遺愛這番話後,房玄齡竟然罕見的沒有動怒,一臉平靜的看著他,許久後才搖了搖頭,歎息道:“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不要小看天下人,這人之一字最難寫,也最難明白。但是不管怎樣,要做好人。”
“孩兒明白!”房遺愛點頭說道。
“嗯。還有一事,陛下既然已經賜了府邸,正好三日後就是黃道吉日,你便與公主搬過去吧。那地方對別人來說有些偏僻,不過對你而言卻是極好的住處。”房玄齡突然開口說道。
房遺愛微微一愣,總感覺老爹這話裏有話,但老爹沒有說的太多,他也不好去問,隻是點了點頭:“好。”
房遺直見老爹將弟弟這麼快就分了出去,心裏也是一陣詫異,但想到公主心裏也隱約有些明白父親的用意,到嘴邊的話便沒有再說出來。
出了書房,房遺愛伸了個懶腰,轉身便回去房間了。在床上躺著差不多快要睡著的時候,高陽公主才姍姍來遲。
房遺愛看著她懷裏抱著一堆的東西,嘖嘖說道:“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才回來?”
高陽公主伸手關了房門,然後將懷裏的東西放在床上,在他跟前坐下,道:“你置哪門子的氣!我跟娘說了會話,然後大嫂說給咱做了幾件枕頭和床單,讓我過去取。不行嗎!”
房遺愛一陣失笑,說道:“誰說我置氣了,這不是看你回來晚,關心你一下而已。我看看床單長什麼樣子!”
說著就要去翻那衣服,高陽公主伸手打開他的手,嗔道:“就床單而已,有什麼好看的,你可別翻亂了。”
房遺愛收回了手,看著她說道:“大嫂今天怎麼想起來給咱們這些東西了,你不是說人家不待見咱,怎麼還要這東西。”
高陽公主白了他一眼,道:“有道是有理不打上門客,這現在還沒分家,不管心裏怎樣,表麵上還是一家人。”
“這就對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可吵的。”房遺愛聞言嗬嗬一笑,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說道:“別站下麵啊,快坐上來,還有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