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韓軒的手掌握著林滿月的肩膀,帶著她一起轉身,不看地上的林呈裏。
林滿月掩飾內心裏的震驚,沒有驚呼也沒有急慌去查看真偽。
那種顏色,流在白地板上,就是尿。
那總是認為上了年紀,還有顏值的林呈裏,做到這個份上,真是裝的嗎?
阿禾鬆開了林呈裏的腿,林呈裏就又手腳並用地爬到了床底下。
地上那一圈,被林呈裏一爬,麵積又給擴大了。
眼見到了,隱隱就覺得,這間病房有種味道了。
盛韓軒蹙眉,“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麼,我們走。”
林滿月也不想再留。
再把林呈裏從床底拉出來,林呈裏再來一遍,他們又再看一遍?
來這裏,不是看林呈裏表演的。
門外有誰在說話,不像吵架,更像是講理。
接著,門推開,林真真急忙走了進來。
看到是林滿月和盛韓軒,先是一愣。
再看到地上的黃水,屋裏沒人,從床底下發出害怕的哭聲。
林真真先把外套脫了蓋住地上那一灘黃水,再蹲下去,就被林呈裏害怕地踹出去。
林滿月看了一眼,手指勾了一下盛韓軒的衣服,走吧。
本來還想從林真真嘴裏套出一些話的,見了林真真的舉動,就知道套不出來的。
準備如此充分,隻能被林真真套你話,你是套不到林真真的話。
轉個彎就是電梯,身後急切的腳步聲跑過來。
“二姐!你等等!”
林滿月轉身,淚盈於睫的林真真停在她身前。
有苦說不出,有淚堅強不流,誰看誰疼惜啊。
林滿月不是男人,疼惜不了林真真柔弱。
盛韓軒,連身都沒轉。後腦勺沒長眼睛,看不見林真真的弱勢。
“之前就說了爸爸身體不行了,二姐你現在相信我說得話了吧。”
“你是要我,為林呈裏的自虐買單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爸爸他都這樣了,你能不能放過他?”
“能啊。”
林真真懵了,準備了好多話,都沒處可說。
林滿月掃了一眼發懵的林真真,挽著盛韓軒走了。
說能就能。
第二天,因為證據不足,林呈裏就被釋放了。
自由了?
並不!
釋放是釋放了,但是林呈裏的存在,會危害其他人的人身安全,被強行送進了精神病院。
林真真收到消息時,林呈裏人都已經進精神病院,接都接不回來。
因為,林呈裏不止林真真一個女兒,名義上還有林蕊蕊和林滿月。
連探望的機會,林真真暫時都沒有。
要等,等林呈裏的病情稍微好一點,不亂打人了,就能見到。
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林真真委托賈律師,要走司法程序,見到林呈裏。
賈律師拖關係找人,都沒能得到精神病院方的同意。
在醫院時,連醫生跟護士都打,不分熟人不分生人。
說不上一句話就動手,這樣的病情不加以控製,後果將不堪設想。
上躥下跳的賈律師,被祁行之一個電話叫回了事務所。
“你把你手頭上的那個案子放下,我另外安排一個給你。”祁行之遞給他一份卷宗。
賈律師大致翻看了一下,是一起合同糾紛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