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她,離不開我的。”
盛啟泰說得篤定,他有這個信心。
幾十年的夫妻,宋姿是什麼樣的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宋姿把他當做天當做地,他就是宋姿的全世界。
沒了他,宋姿是活不下去的。
“嗤。”盛韓軒不是很有禮貌地,恥笑了一聲。
他不講禮貌,跟盛啟泰更是沒有父子那樣的和諧美好。
能夠說上一兩句話就不錯了。
襯衫的扣子全部扣上,盛韓軒一邊挽著衣袖,一邊問:“誰給得你勇氣?”
“你把你姑姑送到非洲還不夠嗎?”
“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你送到外太空去,但是科學技術不允許。”
盛啟泰:“……”
打親情牌,在韓軒麵前,行不通的。
但是,除了親情牌,盛啟泰又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媽她生活單純,你一定要讓她被憂愁纏身,整天以淚洗麵嗎?你以為這是你對你媽的關心和幫助,其實是在害她知道嗎?人生難得老來伴……”
“精神出軌和身體出軌,你都占全了。給你機會,你卻反著來對付我。好好養你的老不行嗎?”
盛啟泰:“……”
勇氣沒有了,篤定也沒有了。
如果要找證據,韓軒可能會拿出,連他都忘記了的事跡。
多睡了幾個女人,並不是評斷那個男人好壞與否的標準。
不然,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娛樂場所?
那些陪酒的小姐和富婆叫的男公關,也不會行成一種職業了。
存在即合理!
就因為韓軒一人,潔身自好從不跟其他女人有染,他這個做爸爸的就壞了。
盛啟泰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有的想法,我有我的定義。但是不管我有過多少女人,你媽她都是我一生中唯一的所愛。”
林滿月摸了摸胸口,她差點被盛啟泰那套說法給說吐了。
明明就是身體和精神雙雙不忠,出軌了,還哪有臉來談唯一所愛?
快別這麼說了,把“唯一”這個優美的詞都給侮辱了。
“不管我在外麵怎麼樣,家庭我是兼顧的,我沒有讓我的家庭垮掉。你健康長大,你奶奶長命百歲,你媽她生活無憂無慮。作為兒子父親以及丈夫,我都是合格的。”盛啟泰信誓旦旦,所有的都是肺腑之言。
林滿月又摸了摸胸口,真的快吐出來了。
還合格呢!
作為兒子和丈夫這兩個身份先不說,單單就是父親這個身份,盛啟泰就是不合格的。
從來就沒有真正關心過盛韓軒,需要什麼不要什麼。
盛啟泰就是反其道而行。
需要什麼不給,不需要什麼強塞。
“家庭?我們盛家,在我姐姐去世之後,就散了。”
“你姐姐去世,是意外。”
“那你告訴我,綁匪要贖金的時候,為什麼你兩天不在家?那兩天你去了哪裏?”
“我在上班啊。你姐姐去世,我比你更心痛。”
盛啟泰低了低頭,掩飾掉他眼底的眼神閃爍。
僅存的那點勇氣,都被盛韓軒尖銳的問題,給攪得蕩然無存。
屁股所坐的,不再是柔軟的沙發,更像是針板,刺得盛啟泰無法再坐下去。
“反正,你媽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你媽。我感情的問題,我自己會解決。”
也不等盛韓軒說什麼,盛啟泰逃似的,快步離開了這裏。
出去的時候,門都沒關。
嘖,貌似十分不想提及姐姐們去世的話題。
身為受害者的盛韓軒,都沒有那麼談虎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