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花想容冷道:“知府大人,我隻管驗屍,不是捕快,更不是問案的官老爺,我想,忤作為什麼在紮根達屍體上動手腳,應該由您親自審訊得出答案吧?”
趙奪聞言,眼中閃出一縷精光,連忙點頭稱是道:“提忤作,本王要親審。”
寺廟的一間禪房,儼然變成了刑部衙門,幾位德高望重的僧者立於左側,花想容、知府、繼練風、繼卿顏還有崆峒、北倉的掌門立於右側,這個不大不小的禪房立即變得擁擠不堪。
忤作被幾名小僧押解而至,一夜的折磨讓他倍加憔悴,跪在地上,顫抖不已,顯然已經嚇壞了。
“抬起頭來。”
趙奪則坐在正中,目光如炬,一臉威嚴。一聲獅吼,那仵作隻得緩緩地抬頭,在對上趙奪那滿是威懾的胴眸之時,他全身一個激靈,立即趴在地上大呼饒命。
趙奪眯起眸子,鎖住一汪寒流,冷哼一聲道:“現在知道害怕了?本王問你,你為什麼要在紮根達的屍體上動手腳?”
懺作早就被嚇破了膽,此時已無力說謊,結結巴巴地道:“回王爺,小的是聽命於丞相,丞相大人他讓小的這麼做,小的才這麼做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露出一驚訝。一個蔓薔藤,引來了一個王爺,已經夠瞧的了,如今,連花丞相也插了時來,真不知,皇帝是不是也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花丞相?趙奪胴眸一縮,冷道:“死到臨頭,竟然還敢說謊,一個南洋人,如何會驚動丞相?本王勸你老實一些,不然,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小的不敢欺瞞,小的所言,句句屬實。花丞相將小人八十歲的老母安置進了大宅院,還派了丫頭專門侍候,小的感念這份恩德,才會……”
趙奪的嘴唇微微揚起,帶著一絲不屑,又帶著幾分譏俏:“恩德?本王豈是不知,他這一套不過是收買你的心罷了,你若是從了他,便也罷了,若是不從,他便會用你的母親要挾你了。”
忤作聞言,立即俯首疾呼道:“王爺英明,王爺也知小的為難,還望王爺饒了小的一命。”
“饒你,可以,隻要你老實交代花丞相的陰謀,本王立即放你回去,還可以給你一些銀子,安置老母。”
忤作一聽,立即俯地求饒道:“王爺,小人不過是一個忤作,丞相大計怎麼會說給小人聽。請王爺明察,不要再為難小人了。”
趙奪皺了皺眉,以為忤作在耍花樣,立即不耐煩地道:“敬酒不吃的下場便是用刑,你說是不說?”
趙奪雖說是出了名的愛民如子,但是,骨子裏的那股狠厲,卻也是出了名的。忤作見趙奪那副要吃人的模樣,已經招架不住,再一聽他說要用刑,更是怕的不行。他哭喊道:“王爺,小的真的不知道呀。您就是活剝了小的一層皮,小的也不能隨便編個胡話來蒙您啊。”
花想容見忤作眼神懇切,不像撒謊,道:“花丞相為人老辣,怎麼會把自己的計劃輕易地告訴別人,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忤作,對他用處不多,更是不會將計劃和盤托出,王爺就不要為難他了。”
趙奪聞言,猶豫了片刻,隨即冷哼一聲道:“念你一片孝心,且不是大奸大惡之徒,本王姑且留你一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王判你杖刑四十,你可服氣?”
忤作一聽,自知撿回一條命已屬不易,若是再加求饒,隻怕是事得其反,隻好連連連俯首,低泣不止地道:“小的謝王爺不殺之恩,謝王爺不殺之恩……”
趙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立即有人將忤作拖了下去,禪房裏變得一片沉悶。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怪,花想容不禁有些好奇,花丞相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這個南洋人的死,他是怎麼知道的,又為什麼讓忤作在屍體上做手腳呢?他是想隱瞞什麼,還是想達到什麼其他的目的呢?
就在眾人納悶不已的時候,一個小僧氣喘噓噓地跑了進來,大聲喊道:“師傅,師傅,寺外來了一群黑衣人,我們被包圍了。”
眾人心頭一凜,紛紛不約而同地衝出禪房。
寺外,黑衣人烏壓壓的一片,花丞想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一臉的憐憫之色。
“花敬之,你想幹什麼?”趙奪半眯著眼,咬牙切齒地盯著遠處的花丞相,怒道,“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豈容你胡來?”
花丞相笑了笑道:“哈哈,原本是想著一同剿滅七大門派和邀月宮,沒想到,連老對頭也稍帶其中。南陽王,你可真是本相的意外收獲呀。”
“花敬之,你來此地,可有皇上的聖旨?”
“聖旨?本相當然有,不過,本相手上拿的,可是不青國的聖旨,而是朔陽國皇帝的禦印聖旨。”花丞相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塊明黃色的絹綢,晃了晃,“朔陽國的皇上下旨,命老夫將青國有實力的門派剿滅殆盡,以憾動青國的江湖實力。”
趙奪狠狠地盯著花丞相,眼中似是要瞪出血來:“你竟敢裏通外國?陽朔國的皇帝許了你什麼好處?”
花丞相道:“王爺以為,藩王一職可有誘惑?”
“都說花丞相老狐狸一隻,善於算計,狡猾的不得了,怎麼在這件事上如此馬虎?藩王?山高皇帝遠,大可獨霸一方,唯我獨尊,好好地玩弄權術,體會那翻手為雲,覆手化雨的微妙感覺,的確是誘惑不小,連本王聽了,都會心動呢。”趙奪冷笑道,“可是,花丞相,你也不想想,那朔陽國的皇子們多的是,用你當什麼藩王?隻怕是利用完了,便過河拆橋。你想想,到時候在皇上麵前,你以為你還有好日子過?”
花丞相嘿嘿一笑道:“你以為,皇上就不想除了這些草莽中的各門各派?一些散兵小派倒還無妨,特別是像邀月宮這樣的大門大派,對朝廷已然構成威脅。如今,皇上如坐針氈,正愁沒有借口,如果本相滅了他們,為皇上除了後患,你說皇上會不會感激本相?”
“你就不怕本王告密?”
“你本就不在計劃之內,可是,你既然來了,撞上了此事,那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趙奪冷哼一聲道:“花丞相,一切還言之過早吧?你難道忘了,少林寺與邀月宮高手如雲,再加上崆峒、北倉兩大門派,你這幾個人,隻怕難有勝算吧?”
“兩大門派?”花丞相皺了皺眉頭,“看來,其他五大門派還沒到齊。不過沒關係,先殺了你們也是一樣的。”
說完,花丞相擺了擺手,立即有一批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撥出刀劍,做出攻擊前的準備。
懸濟大師一見事情不妙,立即下令道:“快快進去,護住山門,集合武僧全部出來應戰。”
“是,師傅。”小僧的聲音裏夾雜著此許豪邁之色,立即轉頭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