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

離開水雲苑以後,殷勻天獨自去了“拈花樓”喝酒,隻要一憶及昨夜與她春宵共度,他就忍不住大發雷霆。昨夜,他竟然與薜雲妙共度春宵,這不但讓他顏麵盡失,而且還對不起含怨而死的母妃,更對不起那個一直對他癡心一片的詩音。

其實當他發現事已鑄成的時候,他真的恨不得想一把捏碎她,可是當他看著一臉純真得像個孩子般安睡的她,如羽翼般的睫毛輕輕扇動,仿佛瞬間勾起了他心底的某一根弦,他究竟還是下不了手。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竟是那麼的無用,對待自己殺母仇人的女兒竟然會感到心軟,甚至就在離開水雲苑後,他滿腦子竟是她被自己折磨過後的憔悴容顏。他每次都刻意的甩過頭,製止自己去想,奈何他越想用力揮甩,可是那揪心的一幕就像如魔了一般牽纏著他。

怒氣無處可泄的他,隻能對著拈花樓的姑娘們發火,以示他內心的不甘與不願麵對的實事。所以,一下午的花酒,喝得殷勻天更是煩悶與空寂。

從拈花樓灑氣醺天的回到虞王府後,已經接近黃昏,這時王府兩邊的落葉已經凋零,遙遠的邊際隻留下一群歸家的倦鳥聲。

這時一抹頎長白細的身影從虞王府的牆頭瀟灑的飛躍而來,他淡定悄然如一粒塵埃落定,然後如鬼魅般的擋在了微顯醉意的殷勻天跟前。

隻見男子一襲白衫玉樹臨風,生得風流倜儻,雙目朗如明月,二眉微挑,似凝聚天下風雲。尤其是那雙鳳眸,更是難得的多情俊俏,此刻他正流露出一種驚喜與迫不及待之情跨步上前道;“王爺真是好興致,去喝酒也不找人陪襯,怪不得花某在此等候一天,也未見著王爺的半個影子。”

殷勻天搖曳了一下身子,很快使自己穩固腳步,然後他抬起那雙深黑如墨的眸子打量起眼前之人來。來人生得麵若桃花,舉止之間流露出的灑脫與不羈讓人賞心悅目。隻是平日那張神采奕奕的俊朗五官,在此時看起來卻若有若無的多了一抹落沒與憔悴之色。

他有些皺眉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見殷勻天好像很不歡迎自己似的,花弄情也不客氣道;“王爺真是好記性?前些日子讓花某辦事的時候,你好像不是這樣對我的吧?”

聽花弄情話中有話,殷勻天倏地眯緊黑瞳仔細一思,不到片刻他便清楚的明白了自己還欠花弄情一個條件。像殷勻天這種高高在上之人,叫他赴湯蹈火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唯獨他最討厭的就是人情債,要不是為了懲治那個陰險惡毒女人,他也不至於找花弄情這種江湖浪子幫忙。一想到這裏,他那雙似能洞穿一切的黑眸當即閃過一絲精銳之色道;“本王說話一向算話,即然答應了你,那本王就一定做得到。說吧,你是要地位,黃金,還是女人?隻要你提得出,本王絕對辦到。”

發現殷勻天竟比想向中要爽快得多,花弄情嫵媚的薄唇立即高高揚起,多情的鳳眸瞬間流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傲慢笑意;“王爺也太小看我花某了吧?難道你認為花某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地位?黃金?這等庸俗之物?我花某雖不及虞王的權高位重,但也好歹過得逍遙自在,從來就不圖權與利,隻圖過得順心如意。”

殷勻天冷冽的凜眸望著花弄情,嘴角勾勒出一抹諷笑道;“不錯,是本王太小看你情場浪子了,黃金官位這些對你來說確實如浮雲,可是除此之外,你究竟想讓本王答應你什麼呢?”對於花弄情此次的刻意要求,殷勻天隱隱猜到,他此行的目的定不簡單。花弄情是誰人?天底下最多情而又最薄情的男子。你也許經常能看到他流連於煙花之地,每日鮮衣怒馬,浪跡花從,但是卻永遠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所以,往往他隻是外表吊兒郎當,其內在絕對是城俯極深之人。

察覺到了殷勻天正用冷冽之色打量自己,花弄情當即露出了抹比花還要燦爛的笑靨道;“王爺何必如此謹慎的看花某?雖然花某是說過對本府的黃金權位不稀罕,可是花某對女人可比較感興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