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
隨著輕碎的腳步聲跨入,裏麵被關押的囚犯大多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醒。隻見他們相互蜷縮在那鐵壁銅牆的牢房裏,滿是汙穢的臉上卻掩蓋不住那雙惶恐的眸光。
是的,這種事情對於這些苟且活著的囚犯並不陌生,因為許多囚犯掌握了一些權大勢重的官家人物之重要信息,所以那些人常常不惜一切的買通獄卒,往往對那種在白晝不好下手的犯人,通常在晚上被其買通之人刺殺封口,然後進行替換。
這次,又不知是那位兄弟又將遭受無妄之災。牢裏的犯人,隨著來人的步履相互猜忌著。
薜雲妙望著他們眼裏的閃躲與驚恐,那絕望的眼神,似乎異常害怕自己與袁相如到來。
“到了!前麵的那個牢房關的就是赫拉赤國的餘賊!”薜雲妙正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袁相如就朝獄道的拐彎處指去。
透過昏暗的光線,薜雲妙從袁相如大手指的地方望去,果不其然,在那間最為幽暗而清冷的牢房裏關了十來名披頭散發的大胡子精壯男子。隻見他們個個坐落在牢房最陰暗的角落,神色黯然的低垂著頭,比起別的囚犯,赫拉赤國的這群餘民顯得很淡然而無味,不知道他們是不想被這耀眼的燭光照射,還是已有視死如歸之心態。在此,薜雲妙還是有些可憐他們。
“袁叔叔,就是他們?”薜雲妙目光定定望著裏麵滿臉臘色的男子,然後抱著有些狐疑的語氣問道。
“嗯!“袁相如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下了一個莫大的決定般。隨後他又側過身,朝一旁麵無表情的獄卒喚道;“去開門。”
“是!”
很快,就在薜雲妙的眼皮底下,神情木納的獄卒利落的打開了鋼金鑄的牢門。聽著“喀嚓——”一聲,薜雲妙的心變得激動,因為,她知道時機已到。
獄卒打開牢門片刻,薜雲妙迅猛的撥出劍,就在袁相如滿是詫異的時候,薜雲妙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迅刺閃到牢門之口,另一隻則早有防備的摸出懷裏所珍藏的火光石,隻見她捏著火光石的左手猛的往牆上一擦,瞬間火光四濺,火光倏地濺在了她劍處的鋒口,那是擦了硫酸的劍,當火光一觸,火苗瞬間爆發,屋內立即被火光映得如白晝,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幕,驀地慌了手腳!這就是薜雲妙給達呼爾成功進行的“信號!”
“狗賊還我爹的性命來!”薜雲妙一邊施計,一邊故意亮起嗓音在這魚目混珠的片刻,她假意用劍刺在了鐵壁銅牆之上,讓人誤以為她是在與賊人拚搏。
“妙兒,別激動,仇袁叔叔會讓你報的,你快過來!”被煙霧嗆得連連後退的袁相如焦急的呼喊道。他萬萬沒想到,妙兒會如此衝動,以她如此嬌小瘦弱的身子,這般橫衝直撞,恐怕會危機重重。
就在薜雲妙舉劍砍去的片刻,赫拉赤國的城民滿是不解的望著她,這個女子竟然來找他們報仇的,而且還有意用障眼法將劍刺在牆上,本來想抵抗的赫拉赤國人,瞬間被她這奇怪的舉動變得有些莫明其妙。
“大人,大人不好了!”就在這混亂不堪的瞬間,門外陡然有一侍衛匆匆趕來,隻見他滿臉惶惑,一副大事不妙之色。薜雲妙不由在心底暗襯,看來,達呼爾他們已經行動了。
“何事?”待濃霧散去後,麵色深沉的袁相如見薜雲妙正完好無缺的舉著劍凝視這邊,他無暇顧及她為何手中會莫明多了一把利劍,而赫拉赤國的賊人又為什麼沒有反抗。隻要看到她沒事,他的心就全然放在了來通報的侍衛身上。
“回大人,府中的後苑起火了,而且有大批刺客正舉著火把像東苑遊行而去!”
“刺客?東苑?”提到東苑袁相如神色當即一變,東苑可是他八十歲老母與愛妻幼兒所住之處啊!這一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
“是……”從未見過袁大人如此淒涼與冷凜之色,侍衛的話瞬間變得結巴起來。
“那還不快派兵前去把守,要是東苑有何差錯,就提你們的人頭來見我!”
“是!”
望著袁相如那快呈醬紫色的老臉,薜雲妙隻是在心底暗暗諷笑。其實,她隻是吩咐達呼爾讓他手下的幾個兄弟舉著多個火把向東苑移去,並未讓他去幹那種殺人放火傷天害理的勾當。她這招隻是聲東擊西,引開袁相如府內的兵將罷了。
“妙兒,你先在這裏候著,袁叔叔有事處理,速去就回!”袁相如未曾察覺出薜雲妙眼裏的暗笑,而是驚慌失措的朝她叮囑道。
“去吧!”薜雲妙正待時機,又怎會留他呢?
“嗯,你們幾個,看好這裏麵的犯人了,更重要的是保護好這位姑娘的安全!”臨行前,匆匆吩咐過的袁相如,便疾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