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麗古依不是一直跟那個琴師攪和不清嗎?怎麼忽然回心轉意了?”
“對啊。之前流姐勸說她嫁給鄭大人,還生了好大的氣。”
“別說了別說了,她來了……”
這群女人紛紛轉身側目,羨慕又嫉妒的目光全部落在阿古麗依的身上。
鄭南禮歸家剛下馬便被門口等候已久的婢女叫住,“大人,老夫人在前堂等你,說是有話要跟您說。”
“正好,我也有事要同她講。”
鄭南禮走搭配堂前,就見母親麵色不善的坐在前方,“你還知道回來。你的魂兒可還在你身體裏?”
鄭南禮苦笑,“母親,阿依她已經答允我……”
“答允?嗬,一介舞姬,架子倒是大,幹脆對外宣稱她是下嫁於我鄭家好了!”鄭夫人那雙嚴厲的鳳眼一轉,盯著一旁,努力壓著自己的怒氣。
“總之母親,我們該為之後的事情操辦操辦了。你不是老是念叨,那陸家主母已經抱上了孫子嗎?”
鄭夫人神色一變,將那些狠話硬生生咬碎吞進肚子裏,“那你最好提早告訴她,過了門後,這鄭家可由不得她那副可不一時的傲脾氣!”
“是。”
而後,鄭夫人又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就走。
鄭南禮忍不住,低頭又是一樂,他走到那快陰沉木周遭,對身後小廝吩咐道,“去找個手藝好的雕刻師傅來,就照著阿依的模樣雕刻。”
“是。”
安排打點好了一切,鄭南禮立在偌大的空院中盯著遠處一株花走神。
前些日子還十分抗拒的阿依今日竟然這麼順利的就答允了他,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又或者說,他們的相遇,本就巧合的不真實。
那尋歡作樂的地方他向來是不去沾染半分的,可那天其餘官員鐵了心,硬是要拉著他去,為了不掃興,他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幾杯下來,他就喝的頭暈眼花。
喝到後麵,他們還要換個地兒接著喝,他隻得揮手作罷,好在其餘官員也不留了。
小廝們都在門外等著,這酒又喝的他頭腦不清,步伐不穩。
他身子稍微一歪,腳踩著了衣擺,整個人都向那邊倒去。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摔,就摔進了愛河。
料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背部靠在一個軟軟的地方,他像是被人給接住了,抬頭一看。
模模糊糊失焦的視線,漸漸收攏,一張絕美的帶著疑惑的臉龐出現在了他的眼睛裏。
“你還要在我懷裏躺多久?”
忽的醒神的鄭南禮慌張起身,緊張的瞄了眼那雙綠鬆石般的眼睛,後又挪開,“抱歉抱歉,無意冒犯了。”
“哼。”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
“等等!”
“作甚!”她回首看著他。
周遭空氣像是凝固了,他混亂的心跳聲,一直繞在他的耳邊。
見那男子跟沒魂兒似的盯著她半聲不吭,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些什麼?不說我可要走了。”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阿古麗依。”
入夜。
鄭南禮屋外響起了敲門聲,他喝了口熱茶,深深吸了口氣,“進來吧。”
一裹著黑衣的官吏在他麵前下跪,“大人。”
“查到那逃到皇城的罪犯了?”
“大人,我們查到了一對孿生兄弟,他們來到此地的時間,還有他們樣貌特點其他兩處官差提供的線索極度吻合。”
“誰?”
“這有畫像。”
鄭南禮接過畫像展開一看,臉色一變。
這人他可不陌生。
“不過,怎麼畫了兩個宋知有。”
“非也。那白衣服的是他孿生弟弟,叫宋裏。這兩兄弟一直利用他們相同的樣貌,用同一人的身份,加上是為勾欄之地奏樂的琴師,故而不斷哄騙那些歌姬舞姬,運氣好的隻是被騙財,運氣差的……財命兩失。”
“確定是他?”
這查事的官吏也自是知道他們家大人跟這兩個男子的尷尬關係,講話說的更加細致,“那隨行而來的南地歌姬,已經指認了。八九不離十了。”
鄭南禮呼吸一滯,轉念一想阿古麗依今日十分爽快的就讓他去贖身的事情,心頭一緊,“帶上人馬,立馬去六角樓。”
“是。”
他們火急火燎的趕去,另外一邊也火急火燎的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