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頭可比路軍的硬,耿喜,你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天,我能來這裏,就是為了你。”
趙剛拿手槍拍了拍耿喜的臉,嘴角勾起的笑意駭人。
“村長,你不能讓他把我帶走,他能弄死我……啊!!!!!”
正當耿喜慌張朝著村長這邊求救的時候,還沒等村長上前說話,砰的一聲槍響震耳欲聾,接著就是耿喜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隊,隊長……”
村長剛要上前,看著趙剛猛地轉頭看他的眼神,瞬間把想說的話嚇回去了,後退了幾步,腿肚子開始發抖。
“村長,趕緊去找人備車,我在他腿上打一槍,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跑。”
趙剛的這一招殺雞儆猴做的非常好,等他起身看著其他人的時候,他們直接跪在地上,保證自己不會跑。
村長愣神沒動,還是旁邊的兩個村長給他架出去的。
“你加在路軍身上的,我都會一一還給你,不,我會比你更恐怖,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和路軍的事?”
耿喜疼得滿頭大汗,聲嘶力竭的喊著。
趙剛隻是咧嘴笑了笑,瞥了一眼耿喜,把槍收到腰上,轉身走出了屋子。
被槍聲驚到,怕村部這邊出事,蔡建國和幾個男人趕過來,看著耿喜褲子上破了個洞,還有鮮血往外流,他們也就放心了,沒出人命就好,生怕村長出事。
備馬車還是寇峻城安排的,村長被嚇得不輕,根本起不來,坐在椅子上,腿還是一直發抖。
那是鄉裏的文書通知,雖然知道耿喜被帶走會遭罪,可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他是偷獵人,誰讓他還是通緝重犯,凡事有因必有果,怨不得別人,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路。
聽著馬車上耿喜的哭喊聲,求救聲,致富村的人心都碎成八瓣,一直安逸寧靜的村子,從來沒出現過這種事,也不想再經曆任何事。
“喜娃子,到那頭好好伺候你爹媽,下輩子做個好人。”
喊話的這個是村裏最高齡的德叔。
聽著他的話,眾人更是心裏一揪,那邊老太太靈堂高掛,哀樂悲鳴,這邊他兒子被警察帶走,真是天意弄人。
在耿老太太的靈前,耿順哭暈過去好幾次,這一聽說自己哥哥又被派出所帶走,一時承受不住,一下子又暈了過去。
大家夥看著她知道弱女子怪心疼的,就把她抬到屋裏,靈堂裏麵的事情,也就左右搭把手,幫忙照看著。
蔡軍在門外繞了幾圈,看著魂幡隨風飄動,心裏對爸媽的思念也跟著牽動起來。
暗暗的歎了口氣,看著蔡保滿和陳蓮花兩個人都在忙著,就沒有過去打擾他們,自己一個人上了北山坡。
初秋的月份,山上的青色已經褪去,草木有了枯黃的勢頭,倒是深秋的那種蕭瑟肅殺還沒有出現。
坐在墳前,蔡軍把村子裏的事兒念叨著給自己的爸媽,靠在墓碑上,閉著眼睛,感受著不曬的日光,聽著村子裏傳來的哀樂,說著故事。
“爸,媽,村子裏窮的好多人家都揭不開鍋了,伯伯家還可以,有野菜,有碎米,眼看著秋收了,糧食過冬總不會有問題,隻不過……”
說到這裏的時候,蔡軍突然停下來,眉心皺了皺,並沒有睜開眼睛。
“隻不過,今年秋收的時候,就沒有爸媽在地裏,我再也沒有機會給你們去送水送飯了。”
說到這兒,蔡軍的聲音哽咽,但是沒有哭出來,睜開了眼睛,看著墓碑說道:“不過今年你們可以這裏,看著我去收糧食,就在這兒,看著我。”
蔡軍強裝出來的堅強也沒有堅持多久,耷拉著腦袋,慫著兩個肩膀,撇了撇嘴:“就算是吃山珍海味,沒有你們,我也入口無味,或許你們在那邊過的比我好吧,不管怎麼樣,去了另一個世界,就得好好的,千萬不可再想不開了,對了,我還有半年的時間就要去縣城讀書了,聽老師說,優等生可以提前去,我算一個。”
把這些話都絮叨完,蔡軍抱著冰涼的墓碑,兩行淚順著臉頰流下來:“你們走了,我要學著獨自生活了,不能總哭鼻子了,這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