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轉變(上)
薛氏愣愣的站在長廊深處,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太妃手中的玉鐲子,這不是王府的傳家之寶嗎?玉鐲子隻傳給世子原配,現如今太妃將這玉鐲子贈於秦鳳舞,可見她在太妃老人家心裏還是很分量。
當然啦!沒瞧見薛氏氣得咬牙切齒,兩眼直瞪那隻玉鐲子,恨不得將那隻玉鐲子給搶了過來,她好幾次向太妃索要玉鐲子,卻總是碰釘子。你當人家太妃是傻子?說給你就給了你?好說那也是傳家之寶,也得看要傳給哪個兒媳,不順眼的自當一邊涼快去。
傳家之寶?秦鳳舞細細的打量著手中玉鐲子,不就是色澤圓潤的點,怎看都不覺得哪裏貴重。其實這隻玉鐲子並不貴重,跟普通的鐲子價錢是一個樣,不過是王爺的太太太祖母一代代傳下來的,也算是古董之物。
不管是不是真的吧!人總是得謙虛點,客套話是少不了,“娘,我怎敢收下這麼貴重的玉鐲。”說著將玉鐲子遞還給太妃。
“你無需婉拒,收下吧!”太妃伸手將玉鐲子戴在秦鳳舞手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眼波流轉向秦鳳舞平平不起的小腹,莫非真讓薛氏烏鴉嘴給說中?心中暗暗思忖,“你也得爭口氣,早日為王府添丁。”
聞言,秦鳳舞當即愣住,羞得麵紅耳赤,扯著長袖頭低得很沉,生孩子哪裏是她想要就有的?
見她羞得不知該說什麼好,太妃臉上就露出笑容來,“早點休息吧!”轉身將手扶在丫鬟的手背上,輕移蓮步朝方向凝香苑緩緩走去。
“恭送娘。”秦鳳舞垂首側身膝蓋微微彎曲,太妃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這才稍稍歎了一口氣。
伸手深深的望了眼手中玉鐲子,上麵有世子宮傲未進門的媳婦,下麵有挺著大肚子的薛氏,這傳家之寶照理說也輪不到傳給她一個剛進門的妾室所有。太妃將如此貴重的玉鐲賜於她,說真的有些受寵若驚,眼底色澤瞬間閃過柔和。
薛氏心中暗暗萌起嫉妒,一雙狡長的鳳眸一閃而逝陰芒,悶哼一聲,甩袖轉身離去。
暮色逐漸暗淡,那一道道奇燦無比的霞光突然從天際溢出,天邊的流雲刹那間被染成絢麗的彩霞。
天際間懸掛著一輪殘陽,霞光倒映在西湖的湖麵上,隨著湖麵泛起層層漣漪漂移蕩漾,湖邊柳樹在微風的吹拂下,柔軟的枝條輕輕拂過湖麵。
一條四通的長廊周邊懸掛搖晃忽閃忽亮的燈籠,長廊的每個出口分別站著兩名侍衛把守,丫鬟們腳步聲極為輕。
四合院。
一陣清風徐徐吹拂起窗邊的紫色窗簾,屋內燭光忽暗忽亮,上好檀木雕成的圓桌麵上擺設著一頂小型的香爐,縷縷薄霧在嫋嫋飄蕩,透著淡淡紫檀香,彌漫著屋內。
透著屏風染上一層濃濃的燭影,梳妝前秋蟬站在秦鳳舞身後,小心翼翼的取出那頂鳳冠,視線無意間落在她手中那隻晶瑩剔透的玉鐲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眼力很好,一眼就識得是太妃一直戴在手上的玉簪子。暗忖,聽傲嬤嬤提起過這玉鐲子的來曆,照料說這玉鐲子隻傳給嫡妃,太妃怎給了秦姨娘?
將手中的鳳冠放回梳妝盒內,烏黑長發披瀉在纖纖細腰上,一麵拿起梳妝台上梳子輕輕梳理著那縷絲發,一麵用低潤的嗓音獻殷勤道:“秦姨娘,您最近可風光了,剛進了門就剝去薛氏二奶奶的身份,您可是第一個破了王府的規矩。二公子待您既是溫柔又體貼,太妃又將這隻鐲子贈於您,用不了多久,這二奶奶的位置非您莫屬。”
秦鳳舞回首望了秋蟬一眼,這丫頭何時也會拍馬屁?紅唇輕啟,“貧嘴。”
長廊上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屋外,“叩叩……”傳來陣陣清脆的敲打聲,“秦姨娘,睡了嗎?”
聞言,秦鳳舞取出耳環,側著臉挑眉斂起視線看向隔著雪白的糊紙映著兩抹扭曲的黑影,秋蟬接觸到秦鳳舞示意的眼神,微微福身,走近門邊一開門,睫毛微微輕顫,就瞧見宮染夜整個人向她撲來,重心不穩,重重的倒在地上,痛得秋蟬半閉眼眸。從宮染夜身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酒味,襲入鼻息,當她緩個神,就見二公子臉深深埋進自己的豐滿上,清秀的臉蛋當即浮現出紅暈來。
小廝見狀,臉色越發鐵青,生怕這一幕不該看的被秦姨娘瞧見,趕忙彎下腰吃力的扶起宮染夜,衝愣神的秋蟬狠狠使了個眼色,意示道:“有勞秋蟬姐姐將二公子扶進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