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離開(1 / 2)

放她離開

聞言,鳳舞默不作應,心底不由冷笑,何故?自當是借助五爺逼迫宮染夜合離,從一開始就是個錯,不該嫁進王府,不該動了心,閉上眼簾沉思良久。

接近黃昏時分,屋內逐漸黯淡,喜鵲手持火折子走至桌旁,拿起火匣點燃桌上的殘燭,頃刻間,微暗燭光將屋子點亮。半響,喜鵲不由望著她的側臉,臉上就露出猶豫之色,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這才稍聲道:“秦姨娘,奴婢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鳳舞眼眸微轉抬頭看向她,緩緩將手遞給她,動作慵懶卻不失優雅,走至窗邊,深吸了一口薄冰的冷氣,這年的夏天過的極快,已是入秋時分,依稀能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氣流迎麵拂來。沉聲道:“但說無妨。”

“秦姨娘有所不知,其實二公子並非是尋花問柳之人。奴婢也在宮王府待了一段時日,聽起過婆子、丫鬟們提起過二公子不少的事兒。”喜鵲一麵敘說著,一麵轉身從櫃子裏取出一件毛鼠鬥篷係在鳳舞肩上,“就拿楚小姐來說吧!二公子與楚小姐本是青梅竹馬,感情一向甚好。聽說當初薛姨娘是硬要嫁給二公子,王爺雖是皇親國戚,可那薛姨娘家世顯赫,爹爹是當朝開國元老,世世代代為朝廷立了不少汗馬功勞。聖上下旨欽點指婚,縱是二公子百般不願,可總不能抗旨不尊吧!楚小姐為人傲慢輕狂,家中多為男丁,父兄視她為掌上明珠,又怎甘願受屈做人小姨?完婚第二日,楚小姐玩起失蹤,這一走便是數年。二公子表麵上是一副浪蕩不羈,心裏卻一直掛念著楚小姐,每日以酒代茶,不務正業,卻也是個癡情種。”

不知道為什麼,鳳舞臉上的表情不免有幾分黯然,明知她是因秋蟬那蹄子的事吃起悶醋來,喜鵲哪壺不提哪壺,偏拿宮染夜陳年往事來氣她。

“你明知我在氣頭上,偏又拿這話來激我?”

“姨娘息怒,你且聽我慢慢細說來,便知我提這事所謂何意。”喜鵲看著她一臉兒醋意,便得知秦姨娘心裏還是有二公子的,心也放寬了不少,掩嘴竊笑,“聽說那楚小姐曾來王府見過二公子,當著楚小姐的麵前說是把心交給了姨娘保管,心已不在她身上,便再也沒來往過。”

聽著這話,鳳舞心中不由一動,宮染夜當初受了重傷,怪不得了,太妃親自差人到楚府請楚小姐卻吃了閉門羹,敢情是因為這事?

她不信,這丫頭哪裏知道這麼多事?眉宇間夾雜著深深的疑惑和不信,挑起眉尾狐疑道:“盡混說,當初你不是陪同淩老爺回了淩府,又怎曉得這事?”

“呀唷,我怎敢拿這事混說呢?”喜鵲不由得抱屈道,“這事起初奴婢也不知,是聽王府裏許大媽說起的,那會子許大媽正差人去後院打掃,說是經過假山後無意間聽到二公子和楚小姐私話。許大媽原是二公子的奶娘,得知奴婢跟姨娘走得近,便悄悄跟我說起這事來。”

秦鳳舞呆呆出了會神,心裏“咯噔”一下,眼底閃過一抹驚豔,若真有這事,豈不是她錯怪了宮染夜心意?暗暗思忖,想到他那日冷言嘲諷,不由冷哼道:“今日對我好一陣,後日對我歹一陣,誰人能受得了?明明是自個對楚姑娘變了心,卻偏硬說是把心擱在我這,男人的心都是靠不住的。”

喜鵲也不知該怎麼勸說,隻覺得姨娘這話說得甚是有道理,不免擔憂起日後嫁的夫君可是好貨?

悠悠長歎了一聲,縱是再耐磨的性子,也承受不了他的忽冷忽熱。

不由回想起老媽常在她耳邊嘮叨起的事,‘鳳舞,這世界上沒一個好男人,以後要嫁人,眼睛可得睜亮點,媽可不希望你找了個像你爸那種花心的男人,隻會害了你一輩子,還不如早離了好。’

又是一聲歎息,她老爸因是某家煤礦廠的包工頭,近年賺了不少錢,男人一有錢一有勢就難免會變心,在外麵包養小三。隻怨自己命苦呀走她老媽後路。

先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後是莫名其妙嫁給了宮王府的二公子為妾,動不動給臉色瞧,動不動就轉眼不認人,變臉比脫褲子還快。

媽媽滴,不帶這樣折磨人的。

秦槐玉得知宮染夜人正在後花園的沁芳亭,煞氣騰騰的出了南苑,穿過連著北苑和後院廂房的回廊,很快到了後花園,步伐停頓在長廊上,秀眉一蹙望向涼亭處一抹修長身影,一眼便認得是宮染夜。

此時後花園靜謐得可怕,路過的婢女、小廝步伐極為輕。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就衝秦鳳舞哭得像個淚人般,鐵定是這混蛋欺負了他六妹。顧不及事情來龍去脈,五爺撩開膝下長袍,步伐極為快速的走近宮染夜身後,臉色十分陰沉,不悅溢於臉上,伸手粗魯的拽起宮染夜胳膊,二話不說便一拳狠狠朝他臉上揍去。聲音真實響亮:“混蛋!”

五爺本是練武之人,這一拳本該能閃避,宮染夜卻愣愣站在那白白挨了一拳,白皙俊俏的臉上微微浮腫起,性感的薄唇此時溢出鮮紅的血液,眸中卻有著深不可測的暗芒,淡然掃了眼來者不善的五爺,隻見他不問青紅皂白,便緊握拳頭,青筋有些突出,毫不掩飾他此刻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