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染夜來訪
秦老爺默染良久,威嚴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寵溺,瞅了眼秦鳳舞,厲聲道:“舞兒不得無禮,爹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快去向你大伯母賠不是。”
見狀,喜鵲接觸到秦老爺冷冽目光中透著深深威嚴,心不由咯噔一下,隻得輕聲勸道:“王妃,您就服個軟,賠個不是吧?”
秦鳳舞目光堅定的望著秦老爺,上前微微福身道:“父親,女兒並沒做錯什麼,為何要賠禮?要賠禮的人也該是大伯母才是,祖母病情已是惡化,大伯母身為長房,理當比他人要孝敬祖母,她卻在此大哭大鬧。便宜他人我們不要,委屈了我們也不受。這遺產祖母早有分配,是誰的就是誰的,斷是不能給她。”
秦老爺暗暗吃驚,眼底全是震驚之意,這鳳舞傻了整整十幾年,如今的變化卻如此之大,沉著穩定,言行舉止大方得體,渾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就連一旁的下人都看有些得目瞪口呆。
她沒想到鳳舞居然這般撕破臉皮,這怎麼能讓周氏這個做大房的咽下這口氣,心中憤恨不已,抓著此事不依不饒,今個這遺產她是吃了稱砣鐵了心要定了,深知她這三弟心軟,又曾欠她夫君一個人情,隻管在一旁裝腔作勢的哭。
“我們娘倆大老遠從冀州趕來京城,你們就是這樣待客之禮?”說著直跺腳哭,好似這一家人合起夥來欺負他們母子倆似的。
呂氏氣得臉色發青,這大房奶奶怎就這番無理取鬧,如今已是撕破臉皮,她這個沒皮沒臉的老東西,還好意思鬧下去。
秦鳳舞目光充滿不屑和鄙夷,長輩不像長輩,如何讓人尊敬?這對母子活像個乞丐,簡直有損秦府的顏麵,冷笑道:“突然大伯母與堂弟是來看望祖母,我們自當是以禮相待,可你這個門心自問,你大老遠趕來,隻是為了看望祖母?”
鳳舞道出此話,就見的周氏目光中有了一絲躲閃,明顯被猜中心事,她句句咄咄逼人,氣得周氏咬牙切齒,心中自是恨不得揉碎了她。
周氏抬起眼皮怨恨的瞪了鳳舞一眼,鳳舞卻坦蕩的迎著她的目光,毫無膽怯,好!好你個死丫頭,敢跟她叫起板來是不是?氣憤之下多了幾分怨恨,起身揮起手朝鳳舞迎麵而來,卻被她牢牢擒住手腕,怒斥道:“反了,反了!你這丫頭沒法管了是不是?”
秦老爺厲聲道:“放肆!還不快鬆手?”半挑起眉尾,目光冷冽的看向秦鳳舞。
秦鳳舞微微鬆開周氏的手腕,臉色一片淡然,現在老太太病情危急,她倒是氣勢洶洶跑來要分遺產,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遺產斷是鐵了心不會給周氏。指著大門口,瞥了眼管家威喝道:“管家,送客!”
周氏這麼一鬧,三四輩子的老臉算是丟盡了,就連自家小兒子秦家佑都覺得替母親丟人現眼,又見秦鳳舞下了逐客令,惱羞成怒,霍然起身扯著周氏的手往屋外走,“母親,為了那點錢,何苦看別人臉色,我們走!”
周氏氣不打一處來,為了日後衣食無憂,才厚著臉皮來討遺產,可現在非但遺產一個子也分不到,還將三四輩子的老臉都丟盡了,恨不得將秦鳳舞給活剝生吞了。
母子二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眾人視線中,六小姐雖做得有些過,可這未必不是件好事,倒也清靜了不少。
秦老爺目光充滿著威嚴,怒喝一聲讓大夥都退下,隻留下父女二人在堂內,狠狠啪響桌子,茶幾發出顫顫聲,指著秦鳳舞怒言道:“可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秦鳳舞坦蕩對上父親威嚴的目光,毫無畏懼,“女兒何錯之有?倘若女兒不下逐客令,以大伯母性子得不到定不會幹休,此事越鬧越大,祖母定會知道。如今祖母病情已惡化,怎能受如此打擊,到頭來隻會病上加重。”
她句句說得在理,秦老爺也知道他這大嫂是出了名的潑婦,把他大哥管得服服帖帖,倘若再鬧下去,隻怕是瞞不過老太太,這麼一想倒也有理。口氣也軟了下來,歎聲言道:“你說得縱是有理,可她畢竟是長輩,理當尊敬長輩才是。唉!事已至此,也怨不得你。”目光掃了眼空蕩蕩的屋內,卻不曾見他那好女婿,又道,“對了,隻有你一人回來嗎?”
秦鳳舞斂下眼簾,噎的她竟一時不知如何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