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條毛啊。
太白金星的內心,此刻無疑是絕對奔潰的。
白澤能夠想到的事情,他這個老外交,熟悉如今三界微妙局勢的老仙倌,能想不到?
這位三教小師叔拿出來誅仙劍削靈果,這不就是明擺著在告訴自己,告訴玉帝:你踏馬再搞事,老子就削你的意思麼?
哭泣。
哭泣。
怕了。
怕了。
這位小師叔太踏馬可怕了。
想到這裏,太白金星懊悔不易。
自己幾斤幾兩心頭沒個逼數啊,好端端地玩什麼一石三鳥的計謀啊,這下玩砸了吧,沒害到妖族,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更是完完全全忘記了,人三清就是玩計謀出生的。
這位三教小師叔是三清的師弟,玩起計謀,能差麼?
不能啊。
現在老倌我有絕對的理由懷疑,三清沒有失蹤,指不定就躲在哪個卡卡角角,手把手教導這位小師叔玩計謀,然後推他出來主持三教,好引自己這些個傻白甜上當受騙。
唉。
怪我太過單純。
心中雖然怕得半死,但太白金星好歹也是外交技術過硬,強忍著懼意起身開口道,“回稟尊上,下仙也不吃。”
“噢?”
周一望了眼全身肌肉都不禁繃緊,就差當場戰栗的太白金星,並沒有放下手中的靈果,也沒有收起手中的誅仙劍。
略作思考之後,他拿著小小鐵劍模樣的誅仙劍,朝著偌大廣場那麼輕輕一劃拉。
從左,劃拉到右。
“嘩啦!”
偌大廣場當中,臥倒仙家上萬。
雖說此刻誅仙劍上麵並無半點鋒芒展露,也無一絲靈氣蕩漾。
但是。
千年、萬年靠‘殺戮’、聚‘鮮血’彙起來的洪荒第一殺器,誰人不懼,誰敢不懼?
更不要說,此刻拿著誅仙劍的家夥,那是三教小師叔了。
因此。
不臥倒,那就是顯得對誅仙劍不尊敬,對小師叔不愛戴。
……
“那你們呢?”
“吃不吃?”
望著伏地的萬仙,周一輕聲問道。
他不是傻子。
之前雖然被突然站起來的地藏、白澤稍唬了一下,心中超虛,本意是想著砸個核桃、削個蘋果轉移一下話題,拖延一下時間,活躍一下氣氛。
可沒有想到,地藏、白澤這兩個家夥就被嚇成那樣。
如此一來,傻子也知道,用來砸核桃的擺件大印,用來削蘋果的小小鐵劍,是什麼了不得的玩意了。
既然如此。
既然氣氛如此到位。
不裝上一逼,豈不是有失逼格?
“謝尊上抬舉。”
“我,我等也不吃。”
廣場上麵,響起了萬仙戰戰兢兢的回應話語。
他們也不是傻子。
兩百年間,三清一直沒有露麵,很多大事情都交由一個小小的玄都子去主持,更是對天庭肆意挖牆角,西方教強力擴佛等危及三教利益的事情,不聞不問。
從這當中,但凡不是傻子的仙家,都能猜到幾分貓膩,知道三清可能……
出事了。
或者說是暫時出事了。
畢竟,還沒有誰膽大妄為,敢去懷疑三清嗝屁。
因此。
對於這一次‘三教小師叔出關慶典’一事,他們當中很多人,其實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來的。
一旦石錘那位小師叔真的不得行,那麼他們自然會積極響應天庭的招安政策,或者考慮去西方教當個和尚。
再不濟,去妖族也是可以的。
而現在。
人三教小師叔手持誅仙劍,高立主座上,和、顏、悅、色地那麼輕輕一劃拉,就將萬仙心中的小九九,給直接劃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