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這麼想,不過其實鄭三娘她自己也知道,遊五實際上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性子,慣常沒人惹她也就罷了,一旦有人招惹,等閑是得不了什麼好處的。
唔,這麼說感覺鄭三娘她這會兒好像純屬在自討苦吃似得。
唉,都說了是“等閑人”得不了什麼好處,但鄭三娘她自認為自己一點兒也不“等閑”,所以她招惹遊慕橦招惹的理直氣壯。
遊慕橦一瞅見鄭三娘,當即忍不住就笑了。
沒辦法,對麵那小姑娘她都已經熟悉的很了,基本上每次這種宴會上,對方總是要過來刷一下存在感說幾句酸話刻意爭一下鋒什麼的。
順便一提,最近兩年的時間,她們兩人每次交鋒說是#各有勝負#都是遊慕橦謙虛了,大體上在口舌方麵,這個真正十來歲的本土小姑娘根本就不是遊慕橦這個從信息大爆炸的時候穿越過來的人對手。
這還是遊慕橦對這個其實並不在意,更多隻是為了保持她們遊家女眷在外麵的形象,不然任由鄭三娘鬧騰,遊慕橦本人覺得無所謂,到底遊家還有其他未嫁的姑娘呢。
於是遊慕橦瞅著鄭三娘,就露出來一個興致勃勃(不是)的微笑,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可不是呢。你瞧瞧滿院子的牡丹,開的不飽滿的枝椏才生的正,越大越繁麗的花朵兒才會將枝頭壓的垂下來呢。”
鄭三娘:“……”
鄭三娘一時間臉色有些漲紅。
以及她總覺得遊五這話裏那一個“正”字似乎壓了重音,讓她平白感覺自己的姓氏有被冒犯到。
——然而她沒有證據。
遊慕橦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朝懵懂的遊六娘笑了一下,道:“六娘,你說是不是?”
遊六娘“啊?”了一聲,目光下意識往周圍看去,發現遊慕橦說的果真沒錯,於是她天真的驚呼了一聲:“哇,是真的誒,五姐姐你好厲害啊。”
遊六娘這一聲感歎可以說是無意識又在鄭三娘心口上插了一刀,以至於她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遊慕橦似笑非笑將目光從鄭三娘身後一個想要站出來的小姑娘臉上劃過,將小姑娘嚇得立時又縮了回去,然後才鎮定自若的收回了視線,在心裏裝模作樣的憐惜了一下鄭三娘。
——唉,才是十五歲的小姑娘,何苦要過來在她麵前刷什麼存在感呢。
鄭三娘被遊慕橦兩句話頂的敗退,遊四瞅了瞅那姑娘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跑開,有些無奈道:“你這性子,也太直了些。”
她是個很溫柔的姑娘,看著嬌弱,性子也軟,盡管心裏覺得遊慕橦強硬的態度不大合適,說出口也不過就是這麼輕飄飄的一句了。
遊慕橦笑著和她含糊了過去。
——她這人慣常受不得委屈,上輩子被親爸親媽當成扶弟道具時是這樣,這輩子受盡寵愛更加改不了。
遊四娘見她這樣,也是有些習慣了,到底沒再說什麼,將這個話題跳了過去。
姊妹間隨意的說了幾句話。
今年的賞花宴看著似乎比往年要更熱鬧幾分,究其原因的話,莫過於靖王嫡幼子今年剛剛及冠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