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翠英偷東西被抓了,派出所讓你們過去個人。”文隊長沒好氣地對曹文壽和毛君蘭說道。
他煩死這一家人了,接二連三的出幺蛾子,那個曹翠英也是,以前挺好一姑娘,最近就像撞了邪似的,沒結婚就帶男人回家睡覺,現在還幹起偷雞摸狗的事來。
真不知道是怎麼教育孩子的,養出這麼個給村裏抹黑的閨女。
文隊長以前就看不上曹文壽夫婦的人品,現在更是連一絲兒好感的沒有了,要不是祖輩都住在一個村子裏,他都恨不得把這一家人給趕出去,省的丟人現眼。
“你說什麼?我們翠英偷東西?”毛君蘭眼睛瞪得像銅鈴,“這不可能,我的閨女絕不可能幹這事!”
她的閨女雖然嬌氣了點,但也正是嬌氣,她把臉麵看得比誰都重,絕不可能幹這種讓人戳脊梁骨的事。
毛君蘭忘了,曹翠英現在的名聲早就在向陽村裏爛透了。
文隊長一聲冷笑:“派出所的電話都打到村裏來了,說你家曹翠英夥同曾子浩一起,偷了別人家的自行車去賣,被人家當場抓了個人贓並獲。”
他連多餘的話都不想跟這一家人說了,拉著臉不耐煩地說道:“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了,要不要去你們自己看著辦?不然就等著閨女坐牢吧!”
農村人最怕吃官司,一聽坐牢兩個字,毛君蘭就傻眼了,愣了好幾秒,重重捶著床又哭又罵。
“那個死丫頭,就讓她死在外麵算了,那個天殺的,……”
文隊長說了曾子浩,就容不得她不相信,曹翠英這段時間,一找到機會就在她麵前提這個人,話裏話外就是想跟他結婚。
“一準是那個曾子浩攛掇了我們閨女……我的閨女啊!就是那個男知青害的,那個臭老九,勾引我閨女不說,還往她頭上扣屎盆子啊!”
毛君蘭罵罵咧咧了一上午,其中曹文壽也罵了一會兒,他們越是這樣鬧,截了腿的曹世遠就更加心浮氣躁,也跟著罵,還掙紮著下床,揚言要把房子點了。
“索性我們都不活了……”曹世遠拖著斷腿摔下床。
毛君蘭心疼兒子,硬撐著下床去安撫曹世遠,被盛怒中的曹世遠推倒二次摔傷,這一次徹底癱地上動不了了。
一家子鬧得雞飛狗跳,到底還是文隊長看不過,親自上門來做楊冬來和曹小滿的思想工作,希望由他們出麵保釋曹翠英回來。
“文三叔,曹翠英她做錯了事,理應得到教訓,這事我們不去。”曹小滿不同意。
文隊長連連點頭,苦口婆心地勸:“話是沒錯,可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全當看在你死去的爺爺奶奶麵上,就原諒她這一次行不行?”
“你們小姐妹倆以前不也挺合得來麼,再不濟就當是給我這個麵子,村裏出這麼一號人,傳出去也不好聽是不是?”
曹小滿咬緊了牙不答應,曹翠英上輩子對她幹那些事的時候,可沒見村裏有人站出來幫她說半句話。
未經別人難,莫勸別人善。
曹小滿索性把臉站到半邊,“三叔,您別勸我,反正我絕不會幫曹翠英說好話的。今天得虧是被冬來撞到了,要是沒碰到呢?那我找誰去要自行車去!”
文隊長眼瞅著是說不動曹小滿了,又轉頭勸楊冬來。
“冬來,你見過世麵,心胸也寬,你就當是給我個麵子,當是為了我們向陽村的榮譽,我們可是連續好多年的先進集體,可不能因為曹翠英這事,壞了我們整個村的名聲。”
“就當叔拜托你了行不?”
楊冬來自始至終都很冷靜,默默給文隊長遞了個眼神。
“這事得由小滿說了算,您先回去,容我們再商量商量。”
文隊長連忙點頭,“行,你們好好商量,那曹翠英也該罰,就讓她在局子裏多待兩天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