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說說笑笑來到荒地這邊,以前這邊都是荒地沒有人戶,不想這次來,荒地邊上竟然搭起了一個窩棚。
“這裏怎麼會住人啊?”白春蓮皺起眉左右望了望,“這裏是不是我們的地?”
曹小滿偏著頭打量著窩棚,一邊說道:“我們的地在旁邊,隻是什麼人會住在這裏啊?”
這裏一片荒蕪,沒水沒電的,光一個窩棚怎麼生活啊?
“過去看看。”
曹小滿和白春蓮慢慢往窩棚那兒去,剛走近就見一個老人拖著一隻大麻袋從窩棚裏走出來。
“老人家,是你住在這裏嗎?”曹小滿迎上去問道。
老人駝著背,白發蒼蒼,身上臉上髒得都看不出原來的膚色,剛一走近就一股惡臭襲來。
“您怎麼住這兒啊?”白春蓮捂著鼻子問道,“這裏連水都沒有,您怎麼吃飯?”
問了一通,老人始終一言不發,隻一味地拖著她那隻大麻袋往外走。曹小滿往裏麵望了一下,窩棚裏除了一堆稻草,就是亂七八糟的破爛。看樣子,這就是老人的生活來源。
知道撿破爛為生,就不是乞丐了,難道是從哪兒流浪過來的?
這可是個沒有介紹信寸步難行的年代,到處亂跑是要被當盲流抓起來的,老人不會無緣無故住到這裏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性,老人應該也是西河村的人,不知道什麼緣故離家出走,跑來這裏搭了個窩棚。
又跟老人搭了幾句話,不管是白春蓮還是曹小滿,老人都不帶搭理的,最後拖著大麻袋走了。
“看來應該是個聾啞人,那麼大歲數了,真是可憐。”白春蓮感歎了一句。
問不出什麼來,曹小滿和白春蓮沒再追究,去大路邊上等回城的公交車。
一趟公交車,來去都要等很久,正等著呢,那個拾荒老人也拖著麻袋過來了,這一次搖搖晃晃走了兩步,“嘭”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哎呀,人摔了!”白春蓮毫不猶豫地跑過去,說話間就要去扶。
“媽!”曹小滿落後一步,連忙喊她,“這人不明不白地倒在這裏,萬一讓人訛上說是我們推倒的怎麼辦?”
這種事情,在現代社會見的太多了,扶一個老人,就可能傾家蕩產。
白春蓮滿不在乎,“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盲流,我們推她幹嘛?你也來看看,不能讓人總這麼倒地上。”
不等曹小滿再說什麼,白春蓮已經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將老人托了起來,這下,曹小滿再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小滿,這人要送醫院去吧?車什麼時候才來啊?”白春蓮焦急地問。
沒有手機沒有出租車的年代,曹小滿也是一籌莫展。
想了一下,建議道:“公交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不如我們把她帶到花圃去,再去村裏問問有沒有赤腳醫生來給她看看。”
白春蓮比曹小滿更沒主意,隻能聽她的,“好,就這麼辦吧,人總倒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老人個子不高,又很瘦,曹小滿和白春蓮還算輕鬆地將人架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老人迷迷糊糊的有些醒來的跡象,曹小滿連忙邊跟她說話,邊跟白春蓮架著人又回了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