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得線索(1 / 2)

麵前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頭顱和軀幹分開的地方,鮮血在肆無忌憚地噴濺,地麵上的血線聚成一條條血色的小溪,一起彙入清澈的河流,把原本清澈的河水也漸漸染成鮮血一樣的紅色。

應該照耀大地的太陽此刻也藏在烏雲的後方,陽光晦暗不明,再加上地麵上的大火燒出的滾滾濃煙,活脫脫是一副末日的景象。

一座塌了半邊的茅草屋裏,一個小嬰兒在哇哇地哭叫,一個身穿破爛僧袍,相貌莊嚴而慈和的和尚站在這小嬰兒身邊口念佛號,“阿彌陀佛,幸好還活著。”

僧人抱起小嬰兒,走向煙霧彌漫的原野,漸漸地,僧人的背影被滿天的煙霧所掩蓋,再也看不見了。

梅逍在榻上睡得極不安穩,一直在念叨,“別走,別走……”

念著念著,梅逍猛地坐起,睜眼發現身邊並沒有和尚,也沒有什麼嬰兒,更沒有漫天的煙霧和滿地的鮮血。這裏隻是一個普通的竹樓,清晨的陽光從竹樓的窗縫照射進來,一切都是那樣的祥和而美好,完全沒有夢中的末日場景。

梅逍擦掉一頭的冷汗,“原來是個夢啊!”

自從到了滇國境內後,梅逍總是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不是夢見一群惡徒在殺人,就是夢見一群和尚在誦經,這些夢境是那樣的真實,讓梅逍一直不相信那些竟然是夢。

梅逍平靜了一下,運行了一下體內的內氣,還不是很順暢,有些地方似是有東西在阻隔,無法運行完整。梅逍在擂台上與越青打鬥的時候,被越青種上了蠱,現在,滇鷹穀的掌門和眾位長老正在努力為他解蠱,而且已經解了一部分,不然,現在梅逍也不會醒來。

無論是滇鷹穀的弟子還是長老,都有自己煉製獨門蠱蟲的能力,且蠱又與毒不同,每個人煉製的蠱的特性都不相同,解起來很是麻煩。像越青這種水平的蠱術,還隻停留在能夠煉製蠱的階段,一旦給別人種上了蠱,他自己也解不開。

在掌門和長老們確認了梅逍中的真的是蠱之後,伊翊的臉色就一直很難看,那個越青在擂台上給人下蠱,而且這蠱連越青自己也不會解,這明明就是想要置梅逍於死地,在梅逍上一次醒來時,伊翊已經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梅逍。

梅逍隻是笑笑,自從開始闖蕩江湖,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不少,但那一次不是他活到最後?而且梅逍認為,這個越青也隻是求勝心切,且當初的擂台並沒有明確規定不準用蠱,用自己的最強手段打擂也沒有什麼過錯。

何況,越青也已經收到了懲罰,不僅臉上被梅逍劃了個長長的口子,甚至連門牙都被後來掌門為他緩解毒素的藥丸砸掉了兩顆,那張帥氣的臉算是徹底破了相了。據伊翊說,現在穀中的各位女弟子們反而都開始喜歡上梅逍了,惹得伊翊的醋意大發,差點沒把梅逍的肚皮擰下一塊肉來。

梅逍無可奈何地苦笑,隻能暗自腹誹:“這群女弟子都來喜歡我,又不關我的事,掐我做什麼?”

那些長老今天好不容易不在梅逍身邊忙活著解蠱的事,見天氣不錯,梅逍走到院子裏曬起太陽來,自從打擂之後,梅逍的一日三餐都有滇鷹穀的弟子送來,住處也換成了這處帶著獨立院落的豪華竹樓,院中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甚至還有一顆參天大樹,樹下的陰涼處有四張躺椅和一張茶幾,正是納涼的好去處。

現在,梅逍就躺在這張躺椅上,搖著手裏的扇子閉目養神,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梅逍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放鬆了,他正想著,就這樣在躺椅上躺一天也不錯。

可是,天不遂人願,梅逍的美好幻想在伊翊走進院子的瞬間便破滅了。

伊翊拿著一張地圖笑眯眯地走過來,把地圖攤在茶幾上,看著假裝睡著的梅逍,“中蠱了不能運功,還不能看看地圖、聽聽計劃嗎?別裝死,給我起來!”

梅逍無奈,隻得從舒服的躺椅上坐起來,認真聽伊翊說著滇鷹穀弟子的行動。

伊翊道:“自從擂台結束後,滇鷹穀幾乎所有能出山的弟子都出去尋找暗殤閣的蹤跡了,據一些弟子傳回的消息來看,靠近佛土的那片區域,最近幾年總是有人莫名失蹤,有大人,也有小孩,那裏的大人離開家鄉去別的地方謀發展是常事,小孩子被山裏的野獸叼走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所以,人口的失蹤並從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到我們滇鷹穀的弟子去調查時,才發現那些村子人口的失蹤比其他村子要多得多,他們懷疑是暗殤閣做的。”

梅逍點點頭,“聽起來像是他們做的事情,但他們抓人做什麼?大人也就算了,可能是去幹什麼活,那小孩兒呢?他們抓小孩兒做什麼?”

伊翊搖頭道,“我怎麼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是暗殤閣的人了。”

梅逍的神情凝重了起來,“不管怎麼樣,我們隻能先派人去查探一番,不然,那裏失蹤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伊翊道,“派誰去呢?我們身邊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啊。”

梅逍想了想,“我親自去吧,等長老們把我的蠱完全解掉之後,我就出發。”

伊翊擔心道,“你的蠱剛解,身體還沒有恢複,你怎麼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