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人的質問讓梅逍猝不及防,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用手指了指自己,眼中故意透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似乎是難以相信開門人問了一個如此白癡的問題。
開門人皺了眉頭:“沒錯,問的就是你!快點回話!”
梅逍並不回答,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把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冷冷地盯著開門人,兩個人就這樣互不相讓地對視著,見此情景,已經進入密道的一些黑衣人也折返了回來,疑惑地看著想要用眼神互相殺死的梅逍和開門人。
開門人問道:“你能說話嗎?一直不說話算怎麼回事?”
聽聞此言,梅逍眼神中的情緒轉為憤怒,他怒視著開門人,手也微微顫抖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把開門人撕碎一般。
開門人微微一驚,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露出了驚駭之色,“你……你……難道是……是那個人?”
梅逍見這個開門人似乎把自己當成了他們之中某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心中暗喜,但是也沒有急著承認,仍然緊緊地瞪視著開門人,看樣子是在責怪他沒有辦好事情。
開門人驚惶地跪倒施禮:“屬下不知您會在這裏檢查我們的會議,多有得罪,還望大人勿怪。”
梅逍什麼也沒有說,一臉不屑地轉頭便走,既然他們是真的認錯了人,那自己就應該快點溜,不然再留下去,被發現不是他們想的那個人可就不好了。
身後傳來的議論之聲並沒有妨礙梅逍的腳步,梅逍加快了步伐,摸索著走出漆黑的隧道,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伊翊,第一句話便是:“暗殤閣又回來了!”
伊翊驚訝於梅逍帶回來的消息,愣在那裏半天沒有動作,梅逍隻好拉住伊翊的手,把她拽出了江夏王府的範圍,回到了兩人居住的客棧。
回到客棧的梅逍終於有時間大大地喘口氣,剛剛真是太驚險了,幸好關鍵時刻那個開門人把梅逍當成了他們自己的高層,不然梅逍還真沒辦法逃出來。
伊翊的臉色也十分凝重,“暗殤閣又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梅逍道:“我潛進了他們的秘密會議之中,他們都是暗殤閣的人,看樣子是被我們打怕了,最近都在暗中活動。”
伊翊好看的眉皺得更緊了:“那就不好辦了,從前的暗殤閣無論怎麼樣都是在明麵上的,追蹤他們也很方便,要是在暗中就不好辦了,他們有什麼動靜我們都不知道啊!”
梅逍也點點頭:“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辦不來,還是要聯係南越的朝廷和武林勢力。”
伊翊道:“我記得南越最大的武林門派是玄音閣吧?”
梅逍點點頭:“沒錯,當初武林大會時還見過幾個他們的弟子,但是印象可太深了!”
伊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當然印象深,當初你可是被人家的弟子虐的暈了過去呢!”
這一提,伊翊的心中便泛起了一抹苦澀,原本,梅逍是不打算和玄音閣的林商計較的,甚至還把他完整地送下了擂台,沒有傷他一根毫毛,但是伊翊自己心中氣不過,追出城去殺了林商,伊翊並沒有告訴梅逍是她殺了林商,甚至之前,伊翊也沒有告訴梅逍她還殺了那名陷入重圍的暗殤閣副閣主。
梅逍性格極其別扭,他從不輕易傷人性命,也不允許身邊親近的人傷人性命,一旦傷害了無辜之人的性命,梅逍就會陷入長久的自責和糾結之中,這也是伊翊不敢告訴梅逍的原因。
如果告訴了他,說不定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之前在佛土遇到的的小薛禮就是前車之鑒。
其實,伊翊也很糾結,再這樣瞞下去,總有一天他會發現的,到時候,兩個人又該如何相處呢?
伊翊搖搖頭,拋開這些想法,車到山前必有路,不必想這麼多,到時候自然會有辦法的。
梅逍和伊翊兩人打算先去玄音閣一趟,聯合玄音閣一起對付暗殤閣。
玄音閣在南越也是個十分出名的地方,一路上的許多百姓都知道,兩人一路走,一路問,很快便到了玄音閣的山下。
剛剛從旱災之中恢複過來的南越還有一些蕭條,但玄音閣下的集市卻並沒有蕭條的景象,這裏比梅逍和伊翊二人路過的南越的其它地方都要繁華,集市上的大部分人都是玄音閣的弟子,他們飲酒作樂,每個人身上所帶的可以作為兵器的樂器也都淪為了用來取悅酒樓中歌女的普通器物,連梅逍這個外行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有些心疼,如果是武陽弟子之中有人用自己的佩劍去劈柴,梅逍一定會把他打個半死,但這些玄音閣弟子為什麼沒有人管呢?
梅逍十分奇怪,這玄音閣到底是怎麼了?從前的神州五大派之一就這麼墮落下去了?
梅逍走進一座酒館,隻見每一桌上幾乎都有身著玄音閣弟子服飾的人在一邊吃飯一邊喝著酒,有些人的行為舉止還十分粗魯,要知道,上一次的武林大會,玄音閣的人是以“禮”聞名的,無論是吃飯和睡覺,或者是與朋友一起聚會,都是有一定的規矩的,當初那一次,武林之中所有的門派,隻有玄音閣最為守禮,連彭城的官吏都對他們讚不絕口,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