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似乎對腳下還踩著一個人的情況毫不在意,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抬眼看著被裴空海背出來的何謂,似乎早有預料,淡淡地問道:“這位……前輩是?”
裴空海道:“這是我玄音閣的掌門,何謂。”
秦楓一躬身,連手上的貓都沒有放下,道:“滇鷹穀晚輩秦楓,見過何謂前輩。”
何謂也不以為忤,也是笑眯眯地接受了秦楓這個不太正規的行禮,問道:“秦少俠,你這腳下踩的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裏?”
何謂問的事情,正巧也是梅逍等人想要知道的,秦楓不急不緩地回答道:“這位兄弟從梁上翻下來,想要關閉機關,可惜,被我發現了,至於他為什麼會在這裏,這個我也不知道,想必你們要讓他自己說出來了。”
梅逍等人把那人從秦楓的腳下解救出來,屋內的所有人一齊盯著那人,問道:“你是什麼人?快說!”
那人被屋內眾人的氣勢嚇了一跳,身子一顫,嚇得再次跪了下去,顫聲道:“我就是個普通人啊,各位少俠饒命啊!”
楊閑冷聲一笑,“哼!普通人?普通人會來一個到處是屍體的地方?普通人會在一個剛剛被滅門的門派大殿中守這麼久?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從現在開始,除了我們問你的問題,不要說其他任何話,不然就死!說!”
那人的臉色漸漸變黃,眼神也開始躲閃起來,看起來馬上就要說出他所知曉的一切了。
就在此時,在眾人都盯著那人的臉,企圖從他的嘴裏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時,何謂的耳朵突然動了動,向窗外喊道:“是誰!”
就在何謂喊話的同一時間,窗外飛進了一支閃耀著暗綠色光芒的飛刀,顯然還帶著劇毒。飛鏢穩穩地飛進來,插進了那個正要說什麼的人的小腿上。
如果沒有何謂的這一聲喊,或許這人現在便已經見閻王去了。
楊閑反應迅速,在何謂喊話的同時也衝了出去,但是卻隻看見了一道在飛速遠去的黑影,已經根本追不到了。
楊閑返回屋內,隻見那人已經暈了過去,他的小腿處正在汩汩地流著黑色的血,傷口的邊緣也是黑紫色的,顯然是中毒了。
秦楓正在他的身邊,檢查著傷口的情況,左看右看,把他腿上的飛刀拔下來後,抬起頭問道:“有誰能幫他把毒素吸出來嗎?”
一名玄音閣弟子自告奮勇,來到了秦楓的麵前,在秦楓的指揮下把毒血吸出了一部分。但是,那人的臉色依然很不好,仍然昏迷不醒,看起來,毒素已經流動到了他的全身。
秦楓從身上掏出了一顆棕褐色的,散發著濃烈藥香的丹藥,給那人喂進口中,才過了不一會兒,那人的臉色便好了許多,變得紅潤起來。
但是,秦楓的眉依然是微微蹙著的,緩緩道:“我隻是暫時把他體內的毒素緩下來了,這毒十分猛烈,要是不能早點找到解藥,恐怕他還是凶多吉少。”
楊閑也蹙起了眉頭,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秦楓為難地點點頭:“有倒是有,但是這種方法極其耗費精力,如果沒有解藥,我需要把它體內的毒素一點點的逼出來,而且他還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所以,也不一定能夠成功。”
楊閑稍稍思考了一下,道:“你先用這種方法為他醫治,何謂前輩和玄音閣的眾位在此處守著,我們幾個去看看外麵有沒有什麼解藥的線索。”
隱隱地,眾人皆養成了以楊閑為首的習慣,每一次他的提議都是最可信和可靠的,大家習慣了依賴他的決策,也願意聽從他的調遣,連梅逍和伊翊也不例外。
眾人都迅速地行動起來,玄音閣的人留在山上收拾殘局,秦楓留在山上為這個半死不活的唯一線索解毒,而梅逍、伊翊、楊閑和明空則一起下山尋找解藥的線索。
說是出去尋找解藥的線索,但是解藥哪裏是那麼容易便能找到的?他們連暗殤閣的各個窩點都不知道在哪裏,也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毒素塗抹在飛刀上,這怎麼找?
伊翊剛一從玄音閣出來,便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的樣子。
梅逍與伊翊最為親密,第一個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伊翊認真地看著梅逍,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兩個認識之前,我曾經刺殺過你?”
梅逍有些摸不著頭腦:“記得啊,為什麼突然提這個?”
伊翊道:“第一次刺殺的時候,我在偷襲你的時候,扔出的就是一支塗著劇毒的袖箭,對吧?”
梅逍點點頭,道:“對啊。”
伊翊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煉製這種帶毒的暗器,是我滇鷹穀一位長老的拿手絕活,我當初手中拿的袖箭,便是他的徒子徒孫們煉製出來供滇鷹穀弟子使用的。”
梅逍皺起眉頭,道:“你是說,剛剛那支飛刀是出自你滇鷹穀?”
楊閑變戲法一般從懷中掏出了那柄閃耀著暗綠色光芒的飛刀,遞給伊翊,道:“看看吧,我看剛剛沒有人注意,就先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