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謠言為刀劍,對暗殤閣的傷害也不小。現在,蘇珽就是放棄了手中實體的刀劍,改為了操控謠言的刀劍。
但是,單純的謠言也不會有很大的效果。謠言要有效果,還是要靠著一些真正的證據來佐證。
蘇珽與梅琅就為離殤老頭兒即將到來的調查準備好了證據。
早在蘇珽等人出征恒山派之前,梅琅就料到了一些暗殤閣、武陽殿和恒山派三方的行為,早已安排好了計劃,在那發生過打鬥的地方,蘇珽早已小心翼翼地把屬於自己的痕跡抹去,還故意讓人引著暗離在他經過的地方重新留下了痕跡。
雖然那時恒山之下還在下雨,但一些茂密的樹叢之下,總會有一些能夠留下來的痕跡。
想到這裏,蘇珽的心中就有些歡呼雀躍,這樣引著人一步步掉到自己的陷阱中的感覺真的很好,怪不得有些人總是喜歡玩些陰謀詭計。
但蘇珽明白,這樣終究不是正道,如果能夠不用這種方法,就盡量不用,否則,名聲的問題可不是一兩天就能賺回來的。
離殤老頭兒剛剛離去,蘇珽身邊黑影一閃,梅琅出現在了那裏,蘇珽微微皺眉,把他帶進了屋子。
剛剛關好門窗,蘇珽皺起眉頭,嚴肅道:“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找我嗎?這樣會被那離殤老頭兒發現的……”
梅琅打斷了蘇珽,道:“我來是有急事,離殤老頭兒派人去恒山派和武陽殿調查了,恒山那邊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你武陽殿會不會走漏消息!”
蘇珽的心也漸漸揪了起來,武陽殿那邊,他自己也沒有把握,他不知道那些武陽殿的小輩們會不會聰明到能夠應付暗殤閣的調查。
要知道,從前還在武陽殿的蘇珽,也是很傻的。
蘇珽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那怎麼辦?”
梅琅道:“聯係武陽殿掌門,叫他約束好武陽弟子!”
蘇珽沉思半晌,道:“我不可能在這個全是暗殤閣的人的地方召喚武陽殿的信鴿,會有危險。”
梅琅看了看蘇珽,又思考了一陣,道:“還是我來吧,我寫些什麼他能明白?”
“我來寫吧!”蘇珽道:“我的字跡他會認得的。”
梅琅點點頭:“好吧。”
半個時辰後,一隻普普通通的信鴿從梅琅的房間飛出,剛剛飛到穀口,下方一顆石子打來,信鴿瞬間被打落下來,一動不動,顯然死了。
一個黑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撿起鴿子,拆開鴿子腳上的竹筒,抽出一張紙,上麵隻寫著四個歪七扭八的字:“安好,勿念。”
在黑衣人沒有注意到的另一邊,另一隻沒有任何特點的信鴿無聲無息地騰空而起,飛向了武陽殿。
不到一個時辰,那張四字紙條便擺在了離殤老頭兒麵前,離殤老頭兒打量著四個歪歪扭扭,看著都難受的字,輕聲道:“暗離寫字,似乎就是這麼個風格。”
離殤老頭兒依然是不動聲色,也沒有去找暗離,他在等,等著下一份確鑿的證據出現在他的眼前,否則,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因為他一出手,便是要人的命。
即便是兩個心意相通,互相信任的朋友也經不起他人無休止的挑撥離間,更何況這誰也不信任的離殤老頭兒和一個並不忠誠的暗離呢?
在屋中,梅琅微微一笑,他這手調虎離山、偷梁換柱玩得連自己都十分滿意,先是用暗離的筆跡寫信放出穀外,再在無人處放飛真正要送的信,簡直天衣無縫。
當然,蘇珽與顧盼也收到了梅琅傳來的消息,得知了梅琅所做的事情,顧盼倒是噙著笑意,但蘇珽的眉卻微微皺了起來。
直覺告訴他,這梅琅一定是有所圖謀,雖然不一定會損害他和武陽殿的利益,但總是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而且,梅琅玩這些計謀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而蘇珽自認為沒有梅琅這樣活躍的腦子,如果兩個人鬥起來,他是會吃虧的。
顧盼見蘇珽皺眉,上前用玉手慢慢撫平了蘇珽的眉,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
蘇珽看向她:“你早猜到了?”
顧盼點點頭,道:“是,沒有哪個男人玩陰謀詭計能玩得過聰明的女人。”
蘇珽笑了笑:“你的意思,你是聰明的女人嘍?”
顧盼隻是笑,並不說話。
蘇珽一歎,道:“我倒是恨不得你是個笨女人。”
顧盼看著蘇珽的眼睛,無比認真:“如果你以後要與那個梅琅為敵,我會幫你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