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拜師儀(1 / 2)

劍離入了武陽殿,便不用再擔心暗殤衛的追殺了,武陽殿眾人又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都對他沒有什麼芥蒂,大家相處融洽,親如一家。

對劍離來說,唯一煩心的事就是他那個便宜師傅。

當初,羅逸對他說過,劍狂長老脾氣古怪,性格不好,卻實力極強。但劍離並沒有放在心上,隻當劍狂是個古怪的老頭兒,再不好相處能不好到哪裏去?

可是,當劍離第一天來找劍狂的時候,他才實實在在地領教到了劍狂的脾氣與秉性。

當劍離看到劍狂的時候,劍狂坐在一處山崖之上,目視遠方,怔怔出神。劍狂的劍插在麵前,鋒芒畢露,反射著攝人的寒光。

山崖上山風怒吼,陰冷刺骨,山下的陣陣葉響聲穿過極遠的距離傳過來,鬼哭狼嚎一般。再加上這一日還是個烏雲密布的陰天,這副景象看得劍離直打寒戰。

劍離抑製住自己強烈的想要逃跑的衝動,邁著並不堅定的步伐向劍狂走去,他站在劍狂的身後,輕聲道:“師父……”

還未等劍離把話說完,那劍狂頭也不回,冷聲道:“我不是你師父!”

劍離就像沒聽見劍狂的話,繼續道:“師父,掌門讓我跟著你……”

劍狂又一次打斷他:“掌門讓你進武陽殿,那你就跟著他,別來找我!”

劍離被打斷了兩次,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我……”

劍離剛剛擠出一個字,劍狂便再次打斷:“我已有了弟子,不會再收你了,走吧!”

劍狂一番話,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過,劍離不禁有些好奇,這老頭兒的脾氣到底是為什麼這麼臭?

沒辦法,劍離隻好暫時離去,不管怎麼樣,他進入了武陽殿,這裏沒有暗殤閣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他也早已經厭倦了那些,現在的他,隻想要過安安穩穩的生活,而武陽殿,已經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他的家。

所以,無論如何,劍狂這個師父他是拜定了。

劍離在暗殤閣浸淫許久,最大的收獲不是武功,而是耐心。在那個地方,他這樣的人如果沒有耐心,不能忍,是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的。

第二天,劍離又一次出現在了劍狂的身邊。這一次,他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跟在劍狂身邊。劍狂去哪裏,他就去哪裏,劍離就像是劍狂的影子一般。

劍狂依舊當劍離不存在,我行我素,就當劍離是空氣。

午飯時分,有武陽殿的小弟子來給劍狂長老送飯,劍離的午飯卻不知如何解決。好在那送飯的小弟子十分機靈,沒過多久便又送來一份午飯。不然,劍離的計劃剛剛開始可就要被迫夭折了。

劍狂吃過午飯,慢慢走下山去,進了茅房,劍離仍然形影不離地跟著,劍狂在茅房裏,他在茅房外。路過的武陽弟子都用驚奇的眼神看著他,那眼中的神情明顯在問:“什麼時候茅房也有弟子看守了?”

劍離在茅房外等了許久,一邊等著,一邊發著呆,不一會兒,他回過神來,想著:“這劍狂師父怎麼還沒出來?”

劍離好奇地走進茅房,正與蹲著的劍狂四目相對。

劍狂老臉通紅,手足無措,蹲在原地直盯著劍離,什麼也沒有說。

劍離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他自然看出了劍狂的窘態,也知道劍狂想要的是什麼。沒過多久,劍離便又回到了劍狂的麵前,把劍狂迫切期望的東西遞給了他,還“善解人意”地躲到了外麵。

一牆之隔,劍離聽到裏麵的劍狂輕舒一口氣的聲音。

不一會兒,劍狂走出來,依舊昂著頭拿劍離當空氣。但兩個人都感覺得到,他們之間的氣氛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劍狂回到自己的院子,走到屋內,拿起牆上掛著的一把木劍,上麵刻著歪歪扭扭的兩個字“青颺”。劍狂輕輕歎了口氣,又把劍掛了回去。

劍狂,也是青颺的師傅。當初的青颺,也是能夠與梅逍、楊閑等人爭鋒的天賦卓絕的天才。但不幸的是,第二年他出山曆練的時候正趕上暗殤閣大規模地入侵各大門派,他趕去援助,被暗殤閣的人圍攻致死。

青颺是劍狂的第一個徒弟,他曾經想過,也許青颺也會是他的最後一個徒弟。但命運弄人,它總是不讓人好過。

劍狂的腦海中回想著與青颺在一起的一幕幕。師徒二人的性格都是一般的驕傲,一般的目中無人,但對彼此卻都是尊敬和欣賞。雖然有些時候是有些自大,但兩個人都有自大的資本,這也不算是什麼缺點。

可如今,這座院子裏隻剩下了劍狂一人,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已經許久沒有人來了。

劍狂與青颺,由於太過驕傲,在武陽山是沒有什麼朋友的,再加上劍狂總是討厭這個,又討厭那個。小輩的弟子們也都畏懼劍狂,不敢與他接觸。所以,這座院子變得越來越冷清了。

直到劍離的出現。

也許是羅逸故意的安排,也許是兩個人就該有這一份師徒之緣,劍狂竟不討厭劍離。雖然也沒有多喜歡,但能夠讓劍狂不討厭的人,也十分難得了。

劍狂心中想著,也許,先與這劍離接觸著看看,如果還可以的話,那就收下他吧。有個人填上青颺留下的空白,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