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梅逍多麼不想要武雪奇和他們一起混進鎮子,武雪奇最終都是要一起去的。這幾日,嚴飛川等人忙著用鏢師的假身份聯絡商隊,商隊也答應了帶著他們同行,看似一切順利。但是,梅逍和楊閑都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就在他們確定的行動時間的前一天,武雪奇失蹤了。
不僅梅逍和楊閑不知道武雪奇去了哪裏,其餘所有的武陽殿弟子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雪奇整個人就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蹤跡。
一大早就忙著尋找武雪奇的嚴飛川滿頭大汗地跑回來:“報告師兄,還是沒找到。”
梅逍麵無表情,命令道:“再找!”
楊閑的眼中也滿是擔憂之色:“你說這孩子能去哪呢?”
梅逍搖搖頭,道:“如果是雪奇自己離開的,我還不太擔心,但如果是被人劫走,那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楊閑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在咱們兩個的麵前把人劫走?除非離殤老頭兒親臨,不然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梅逍望著遠方的群山,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怎麼知道除了離殤老頭兒之外就不會有別的高手呢?”
楊閑依舊不信,“總之這種可能性不大。”
武陽殿的弟子們幾乎把附近的山林都翻了個遍,連武雪奇的影子都沒有找到,甚至連嚴飛川這樣的高手也追蹤不到雪奇的任何痕跡。
天漸漸地黑下來了,武陽殿的眾人聚集在一起,看到的都是其他人失望的搖頭。
嚴飛川看著梅逍,提出了一種可能性,“師兄,小師侄不會是自己走的吧?”
梅逍的聲音冷靜的可怕:“何以見得?”
嚴飛川解釋道:“師兄你想啊,以我的水平,即便是昨晚進來一隻耗子都查得到蛛絲馬跡,何況一個大活人呢?但是事實就是查不到半點蛛絲馬跡,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那些痕跡是被認為的清除了……”
嚴飛川停了一停,看向梅逍,用眼神詢問他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梅逍點頭:“繼續。”
嚴飛川繼續開口:“我還聽說小師侄在武陽殿的時候曾經接受過這方麵的訓練,而且成績還不錯,您看,會不會是小師侄自己離開,還不想讓我們找到呢?”
說完,嚴飛川做賊似的看著梅逍,生怕梅逍忽然生氣。
但梅逍隻是點點頭:“你說的對。”
梅逍站起身來,“明天行動時間照舊,大家回去休息,先不找了。”
旁邊一名與武雪奇關係頗好的小弟子哭喪著臉問道:“那萬一雪奇師姐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啊!”
梅逍看看他,“既然確定了雪奇是獨自離開的,那她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能來不及和我們說,我相信飛川的能力,也相信雪奇的武功,她不會有事的。”
梅逍看著身邊這些年輕的臉,“難道你們不相信她嗎?”
身邊的聲音低沉而整齊:“相信!”
“相信就回去休息,明天準時行動。”
眾人紛紛散去,楊閑在梅逍身邊輕聲問道:“你還在擔心她?”
梅逍也不理他,徑直走進帳篷躺下睡了。
一整個晚上,楊閑都沒有聽到梅逍熟睡時那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梅逍、楊閑和嚴飛川三人換上早已準備好的鏢師裝扮,與商隊彙合,一起向鎮子裏進發。
為避免被暗殤閣隱藏著的暗哨發現,武陽殿的其餘弟子們都已經撤走了,隻留下了和商隊在一起的三個人。
其實,附近的山林裏哪裏還有暗哨,所有的暗哨都已經撤走去尋找“那個地方”的鑰匙了。
很快,一行人臨近了鎮子,附近的行人也多了起來。雖然一路平安無事,但梅逍與楊閑還是小心謹慎地跟在商隊中間,緊繃得像兩隻隨時準備捕獵的豹子。
嚴飛川反而並不怎麼緊張,他不知從哪裏找了一根草棍叼在嘴裏,吊兒郎當地躺在貨物邊上,就差睡上一覺了。
嚴飛川偷偷地和梅逍說:“師兄,別繃得這麼緊,重頭戲還在後麵呢,這樣會累的。”
梅逍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似乎並沒有聽進去。因為梅逍的姿勢一直都沒有改變。
楊閑也是幾乎一樣的反應。嚴飛川看著兩個倔強的師兄,有些無奈,這兩個人怎麼不聽勸的?
嚴飛川不知道,梅逍與楊閑每一次的曆練都是危機重重,以往的經曆告訴他們,在這樣什麼都不熟悉的境地,必須隨時保持足夠的警惕,不然可能會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
相同的是,梅逍與楊閑也不了解嚴飛川,隻有確定安全的環境下,嚴飛川才會放下心來休息。
但嚴飛川還是經驗太少,低估了他們所遇到的危險。即便沒了暗殤閣,江湖上的危險也不會變少一點。
商隊距離鎮子還有二三裏,已經能遠遠地望到鎮子上空的炊煙時,商隊四周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