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第二輪箭雨又一次席卷,越近辰國的騎兵損失更大。
又是三千人倒下,矢鋒陣型已經缺失,可很快就被補齊,三萬精銳騎兵就衝陣的三分鍾內,已經陣亡超過四千人!
恐怖的殺戮,讓楊定心生不忍。
“陛下,為將者該狠就得狠。”
打了一輩子仗的宇文昊看楊定蒼白臉色,緊握刀柄的模樣,緩緩開口說:“如果不狠,死的就是弟兄們,甚至陛下的命以及身後臣民的命都會丟掉。”
提點完皇帝,宇文昊繼續從容不迫的對傳令官說:“命令前軍刀盾兵上拒馬。”
命令下達。
前軍皇城軍立刻就有人安排起來,一個個戰士往前三十米,將拒馬釘在地上,然後間隔三米撲一層撲過去。
大約鋪了三層,刀盾兵將眾盾架在前方,槍兵舉著長槍站在他們身後,弓兵又一次挽弓。
又一波箭雨,辰國輕騎頂著死亡威脅,分出了三支隊伍,甩著鐵鉤勾住拒馬,朝著兩翼拉開。
瞬間一整條道被清理出來。
“命令輕騎射箭騷擾!”
茹建寧一邊指揮步卒朝前挪動,一邊命令傳令兵下令。
衝陣的幾個騎兵將領一聽親衛傳達,立刻下令從兩翼散開放箭撕開口子,然後將一條沒有拒馬的通途讓出來。
緊接著,三千黑甲重騎已經運動起來。
他們才是這一次突擊的戰力!
前頭的輕騎兵不過就是替他們掃平障礙的人。
“何靜一上來就把重甲鐵騎放出來,看來是有信心將我一擊就潰啊!”
宇文昊近乎咬著牙看著重甲騎兵狠狠將陣營撕碎,一個個年輕的生命就如雜草一樣踐踏,收割,拋頭顱,灑熱血,一地狼藉。
楊定看著這黑甲如死神一樣衝過,前沿的戰陣黑壓壓倒了三成,麵露驚色。
此刻的靖國戰陣,堅硬的外甲已破,隻剩下柔軟的腹部。
“命令投擲手將長矛和石頭砸出去!”
既然重騎已經出來,宇文昊也不會放過這個最大程度擊傷黑甲騎兵的機會。
開始,三千重甲騎兵陷入人潮,馬速開始降低,伴隨著大量的長矛和石塊重擊,以及好幾個槍兵同時對馬腿出手開始有重甲騎兵倒下。
茹建寧帶著步兵越發近了,一看重甲騎兵無法衝開戰陣,隻能選擇放棄下令他們撤回來。
同時命令遊弋在兩翼的輕騎兵騷擾,讓靖國不能將陣型重新規整起來。
“陛下,請到城上預備,老臣接下來可能沒法兼顧陛下安危了。”
戰事艱難,宇文昊下令兩翼的方陣運動靠攏,同時命令城內安排部分士兵堵在平台口,讓自己最後這十幾萬人再無後顧之憂,準備死扛看看能堅持多久。
隻是兩人說話之間,又有數百人死於屠刀之下,敵我雙方已經戰成一團,鮮血潑灑,誰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液。
楊定這次沒有廢話,撥馬帶著十餘個親衛快速朝城內通過。
“我剛才好像看到了陛下。”牧田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跟身邊夥伴說。
方才他連放三箭,也算消耗重大。
必須盡快修整,不然再有大戰,他可開不了弓,舉不動刀,不久等於送命嗎?
“你可能看錯了吧!皇帝的龍旗一直掛在城頭呢!”
同伴說,看了一眼城頭上的龍旗,以及天子儀仗,不經感慨道:“你說我們能贏嗎?”
“不知道,打就是了!”
牧田又撂下這句話,笑了笑:“沒死,我們就贏了。”
“是啊,沒死就是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