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第。
台風過後第二天,太陽就出來了。
放言望去,晴空萬裏。
謝青山穿著一身短褐,坐在門檻邊像個看門的老頭。
他這兩天一直在沉思一件事情,那就是怎麼就讓不學無術的皇帝猜中了呀!
現在走過路過的百姓,都在談論陛下是真龍轉世,就昨兒個出了一趟皇宮,往海邊一看,立刻看到了海龍王的真身。
要不然怎麼能一下就說台風要來呢?
謝青山聽著這些話,嘴角一直咧咧。
老實講,被打臉什麼的他根本不在意,唯一擔心的就是之前的賭約。
他老早就不想摻和朝堂的事情了。
結果賭輸了,還不得回朝堂和一幫小輩鬥心眼?
這種生活很累的啊!
哞……
一頭健碩公牛拉著一輛車,緩緩停在了謝家宅第門口。
看到這車,謝青山長歎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馮裕,你若是想要我會朝堂上可以,給我弄一個太傅當當,不然老朽懶得回去了。”
謝青山這話,分明就是故意給馮裕難堪。
車上,馮裕偷偷瞄了一眼楊定,看他臉色沒有任何不鬱,但也沒有說話。
“給。”楊定笑了一下,什麼太師太傅太保之類的三公,給了又何妨。
反正隻是虛名。
真正有用的,還是爵位。
“根據功績表功設爵,這件事情你來。”
楊定讓馮裕去處理。
馮裕拜謝下車。
暗道自己還好提前把皇帝從宮裏忽悠出來,不然自己還真不好答應。
看到馮裕下車,嚴肅表情,謝青山哈哈一笑:“怎麼?我說回朝堂可以,但我好歹是先帝老臣,如今也已經致仕。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大名頭,我怎麼好說我是為了朝廷重新出山的呢?這要是傳到列國去,非得笑話我不知所謂,貪圖權柄呢!”
馮裕清楚。
謝青山這麼做除了給他帶來難題,更重要的是這麼做的好處就是:他時被起複的,而不是因為一個賭約,屁顛屁顛的回朝主政。
兩者之間是有區別的。
被起複,那是皇帝離不開老臣。
如果是因為賭約,別人指不定就傳成他是故意輸,貪戀權柄才回去的。
所以馮裕也不生氣,走到宅第邊上,一把拉起這老大人說:“謝太傅,陛下已經答應了。聖旨晚些時候就會下來,到時候謝太傅可別忘了明日上朝啊!”
“嗐,還上啥朝……什麼!你稱呼我什麼!”
原本覺得自己不用回去的謝青山打了個哈哈,回味過來之後整個人陷入了震驚。
“太傅啊!”馮裕撚著胡子笑道,“陛下乃是雄主,區區一個太傅之位算得了什麼?”
“這……這……”
謝青山感到不敢置信,看了一眼牛車,壓低聲音問道:“陛下也來了?”
“來了!不過人多眼雜,先入屋詳談吧。”馮裕回答。
“理當如此!”謝青山瞪了這老貨一眼,旋即來到馬車便:“老臣謝青山,見過陛下。”
楊定從車裏掀開車簾,看到了謝青山笑道:“太傅無需多禮。今日就不叨擾了,前兩日台風過境,五羊城雖然沒有遭難,但直隸州十三縣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失,午朝的時間也快了,朕得回去聽聽朝臣的處理意見。順道下旨。”
“老臣惶恐!”謝青山趕緊拜。
楊定不在意笑道:“太傅無需如此,眼下國事紛亂,朕又年少,朝堂正需要太傅這樣老臣才能鎮住。希望太傅明日,就能來上朝。”
“臣必定鞠躬盡瘁。”
謝青山送走了楊定的牛車,轉頭古怪的看著馮裕說:“這真是陛下?”
“太傅此言何意?”馮裕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