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此人才放下匕首轉過身:“跟我來。”
戰雙年一聽,連忙將手搭在他肩膀,然後一言不發跟著走了一路。
直到一扇木門前,黑暗之人用暗號敲門,木門這才開啟。
一道亮光,閃得戰雙年眼睛忍不住流淚好一陣,才緩了過來。
而之前帶他進來那個人,卻平靜的走了過去。
他的雙眸先天自閉,儼然是個盲人。
恢複了視力的戰雙年走到燭光燃燒的地道,看著木門關上,跟著盲人七拐八繞走過地道,爬上樓梯,最終出現在一處暗室內。
然後這個盲人走了。
獨留戰雙年在石台,暗室坐著,邊上有書架書籍,還有一些瓷器,這裏的東西是可以隨意拿取的。
相當於用來解悶的。
坐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有人進來了。
也是從地道裏出來的,也是盲人引路,但不知道是從地道的哪一邊進來的。
“大人。”
戰雙年趕緊行禮,這人帶了麵具,大致身形一米八上下,十分魁梧,雖然穿著長袍,卻有著武將一樣的身材,絕非一般人。。
“何事讓你這麼著急找我?”這人問戰雙年。
戰雙年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大人,靖國要和曜族相王,此事絕對不能讓他們達成,否則對我辰國而言,絕非好事。”
“那你有什麼建議?”
“破壞靖國的相王。靖皇出行,必定走水路去銅州,可以安排船隊,提前在斷風涯埋伏。等靖皇路過斷風涯,伺機出動,擊沉靖皇座駕。隻要靖皇一死,靖國必然分崩離析。”
戰雙年說得頭頭是道,斷風涯是冰川遺跡,大塊大塊的花崗岩被大自然整齊削開一片平整的斷麵。
沒漲潮,斷崖超越水麵將近百米。
漲潮時,斷崖卻隻有五六米,正好可以停靠船艦,而從斷風涯上岸,隻要再走一天就能到銅州黑水府。
要是不走水路,你就得繞路跑來跑去,山道十八彎可不是浪得虛名,將原本兩三天就能抵達銅州的時間,愣是變成七八天。
當然這還是一個人快馬加鞭的速度,若是大部隊移動,沒有個半個月都受不了。
因此楊定此去,水路絕對是他最好的選擇。
接到奏報這人頷首,聽完之後又問:“還有嗎?”
“呃……沒有了。”
“那就回去吧。如果有用,立功,你的功勞跑不了的。”
戰雙年大喜,趕緊行禮:“謝大人。”
“嗯。”
此人頷首離開。
而戰雙年繼續等著。
突然,暗室天花板的通風口探進來一根煙棍,一股青煙飄來。
不知怎麼感覺困倦的戰雙年打了個哈欠,緩緩閉上了雙眼。
緊接著,盲人從地道裏伸出腦袋看了一眼,確定戰雙年沉睡之後。
立刻將地道單獨隔離出一條來,使得這一條地道能直接通往戰雙年的茶樓。
而邊上用磚石搭建通道,並且搭起來的通道兩側塗上石灰膩子。
而新建磚牆背麵,用土填第一層,緊接著用沙袋擋在後邊,壓在第二層,使得這一條通道自然豎立像是重新修繕過一樣。
不得不說,這想法高明,如此一來,沒人會多想這堵牆壁後邊,還有無數條通道。
瞞天過海,不外乎此!
做完這一切,盲人帶著一幫工人離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暗室外圍的牆體被錘子破開。
甩了甩拂塵將麵前的灰塵撣開,李絳嫌棄的聲音傳來:“沒想到啊!你這濃眉大眼的工部小吏光肅清,居然有這樣一間暗室不說!暗室裏頭,還有這麼一位辰國奸細。
上次燒了造紙廠和印刷坊,想要破壞朝廷科舉,這次又想要做什麼呢?”
“我……我……我冤枉啊!真不是我啊!”被按著的光肅清一臉焦急。
“嗬嗬!你覺得咱家信嗎?來呀,帶走!咱家要秘密審訊這兩個辰國奸細!看看他們到底還想做什麼勾當!”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