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後三天,楊定坐在大帳內聽著雨打芭蕉的聲音。
一場大雨,讓赫連麗都將弓弦解了,然後一臉不開心對看奏折的楊定說:“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這個時候下雨,真氣人。”
她還想教楊定射箭,順道卿卿我我一番呢!
結果,泡湯了。
楊定無聲笑了笑,一邊像個倉鼠一樣吃糕點的楊萌舉起一塊蛋糕,含糊不清說:“嫂子吃。”
“嫂子不吃。”
赫連麗一看這妮子吃得滿嘴都是,趕緊幫忙擦了擦說:“你自己吃吧。”
“噢噢……”
楊萌一看赫連麗不吃,立刻自顧自吃起來,大眼睛還滴溜溜到處亂晃,希望能找到新的食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前餓怕了,反正一有空閑,這妮子就開始吃東西,這半個月下來,人都壯實了不少。
突然大帳被掀開,陳安匆匆進來,遞給楊定最新接收來的奏報。
打開一看,眉頭緊鎖。
“發生了什麼嗎?”赫連麗看到楊定神情不對,好奇問道。
雖然她還未嫁進皇家,但是天性讓她更像是一個普通姑娘,對很多事情還是蠻好奇的。
放下奏報,楊定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就是跟辰國的戰事吃緊,還有一些躲在暗處的反對派,正準備搞事情。”
說是搞事情,更多是被分配到地方新科進士們,已經和地方各大世家鬥法了。
有人同流合汙,有人排兵鬥將,還有人幹脆兩耳不聞窗外事。
總之,地方上的亂局,也讓靖國內部加劇不穩定。
而究其一切,還是因為楊定被刺殺之後失蹤了一些日子的緣故。
如果楊定一直都在,那麼一切不好的聲音都會消弭。
可偏偏楊定卻失蹤了一段時間,這對反對楊定改革的世家來說,就是一塊好用的板磚,指哪打哪,不停消解楊定政權的合法性。
這背後也少不了辰國的推波助瀾,簡直可恨至極。
“不能待太久了。”楊定對赫連麗說,“朕要盡快回去。”
“那……那好吧。”赫連麗十分失落,卻也不能阻攔。
她雖然天真爛漫,但還是懂的分寸。
兩人聊了一陣,雨停之後,赫連麗就回惠寧皇宮,順道跟赫連海說一聲,他準備歸國的事宜。
處理完手中的政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楊定剛想出去外邊走走,勞逸結合嘛。
剛出大帳,突然聽到外邊傳來的喊聲:“讓我進去!快放開!”
“發生了什麼?”楊定皺眉問。
“奴婢這就去看看。”陳安趕緊走出去。
鄭昶被攔著,年歲不小的他一臉焦急的喊道:“放開!耽誤了大事,你們付得起責任嗎?”
“這裏是皇家大帳,你若是沒有令牌和手令,絕對不能進去。”
守衛攔著他,十分冰冷。
“瘧疾都已經發生了啊!你們還攔著我!是不是想著全營的人跟你們陪葬?”
鄭昶急得都吼出聲了,嚇得剛剛上來查探的陳安腿肚子差點軟在地上。
瘧疾!
怎麼會有突然有這種疫病?
“放開!放他進來!陛下要見!”
陳安對兩個守衛下令,守衛們一看是陳安,也就放了鄭昶。
拉著鄭昶,陳安就跑了起來。
“誒誒誒,跑那麼快幹什麼呢?”鄭昶被拉了個踉蹌,差點就栽倒了。
“人命關天,哪能不急?”陳安一邊焦急跑,一邊問道:“到底是哪裏爆發了瘧疾?是軍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