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馮裕驚得看向周通海。
周通海整理了一下袖子,冷笑道:“汙蔑!這錢糧支用本官從來都是直接批複!你最近找本官批糧,也不過是在三日前。然而三日之前本官還未拿到稅部押解來的米糧,自然是無糧可以支度。更何況本官也算過,前線的糧食足夠是二十萬大軍一個月用度,怎麼可能不夠?”
“你都說了是二十萬大軍用度了!但你知道現在昆山沿線有多少人了嗎?”
夏千秋吼道:“四十萬!現在昆山一線足足四十萬人在支用錢糧,你們還克扣不下三成,怎麼可能夠用?”
“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裕被弄得頭疼了,而躲在窺閣的楊定也知道不能再躲了。
“看來朕離開這段時間,問題頻出啊!”
感慨了一句,楊定從窺閣上下來,帶著皇後走進大殿。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剛想解答的周通海被陳安的喊聲打斷,隻能憤憤瞪了夏千秋一眼。
“陛下來了,你們二人稍微整理一下儀容,入列吧。”
周通海和夏千秋拱手退後,一臉憤怒。
馮裕走上去來到首位。
楊定和宇文小鳳來到大殿上,走向龍椅和鳳椅,而這時百官行禮拜賀:“臣等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恭祝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楊定甩袖道。
陳安甩下淨鞭,九下過後喊道:“聖諭:免禮!”
百官起身,目視皇帝和皇後落座。
楊定落座之後,目光逡巡,一下就看到了小心翼翼的夏千秋和周通海二人。
“這夏大人和周大人臉怎麼了?”楊定故作好奇問。
兩個人一聽,頓時臉都綠了。
但被點了名,隻能上前匍匐:“臣無狀,驚擾陛下,衝撞大慶,萬死。”
楊定看兩人直接匍匐在地,也不好過多怪罪,隻能說:“朕方才走進大殿,就聽到嘈雜之聲,聽小安子報是有人打了起來。想來,就是兩位大人吧。”
“臣萬死!”
兩個老貨直接裝孫子了,絲毫沒有剛才那般雄赳赳氣昂昂。
楊定嘖嘖搖頭道:“吉慶的日子,死不死的就不要老是掛嘴邊了。說說吧,到底為什麼打起來?”
“陛下,昆山前線錢糧運送不及時,並且戶部還有克扣。”
夏千秋繼續他的告狀,急的周通海喊道:“陛下,臣從未克扣,至於錢糧支度,成也從未拖延。隻是稅部押解不夠迅速,這才導致了三日前老臣沒有錢糧可以批複給兵部。而夏大人也因此懷恨在心,對臣痛下殺手。”
“胡說!這錢糧你們戶部難道就沒有備用?明明直隸州府衙內就有兵解糧可以用,可你卻為了今年的財報好看,故意拖延不給支用!”
夏千秋怒奏:“臣請陛下斬了此獠!為了自己的官途,視我靖國大業於不顧,死有餘辜!”
“陛下!夏千秋此獠凶戾!貪得無厭!這兵解糧從來都有定額定例,沒有聖旨,戶部無權調用!若是因此而開倉,不是壞了規矩?此例一開,後患無窮啊!”
周通海趕緊喊冤,皮球更是直接踢到了楊定腳下。
頓時,現場氣氛詭譎起來。
誰也想不到,周通海居然會將矛頭直指楊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