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岸殺穿了前軍,衝入軍營之後,立刻回頭看了一眼被衝垮的本國士兵,不經牙疼。
雖然逃出生天,可是辰國的人實在太多了。
一場詐敗,愣是被打成了潰敗。
不過好在軍官們當機立斷下令隻留兵刃,拋棄盔甲,輕裝往中間衝。
軍營中間一條路是所有士兵們每日訓練必須經過的地方,久而久之大家都很熟悉,裹挾了不知敵友的辰國士兵,很快就衝出了三分之一。
而另外五六條通道擠滿了人。
然後在一些死胡同,或者甕城,墨恭所率領的阻擊部隊,正在艱難的割草。
人太多了。
甚至有些牆壁都被撞塌,掉下來的磚石砸死了不少人,堪稱最佳殺手。
不過也是因為這群阻擊成員,周岸終於能在後邊收攏所剩的軍隊。
一個時辰後。
周岸看著各個軍營報告上來的數字。
他們將近八萬人的不對,現在隻剩下五萬人。
這幾意味著減員已經超過兩萬多,甚至接下來會更多。
不過,辰國的大軍已經幾乎將前半段的軍營拆了,戰局一下呈現了焦灼。
“將軍趕緊撤。對方人太多,中軍根本擠不進來多少,必須放火,不然待會兒何靜就該發現了。”
明師道騎馬跑了過來,一路上刺鼻的桐油以及硫磺的氣味總算淡了點。
再裏頭繼續待下去,唯恐待會兒被嗆死。
“你能把握燒死多少人?”周岸上前一把拎起他。
“燒死恐怕燒不料多少,不過能熏死一大片。”
明師道訕訕的回答,原本他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辰國人太多了,山呼海嘯,接天聯地,這場麵他真的頭一次見。
到底能燒死多少人,他也沒底啊!
真怕萬一被對方查到了火,一人上去踩一腳,都可能給你踩滅了!
能燒多少烤豬,他真不敢想。
周岸氣得咬牙,卻也無可奈何,立刻下令撤退。
現在已經敗了,隻能希望老天有眼吧!
“撤!”
鳴金收兵的聲音席卷了這片天地,墨恭舉著火把,點燃了麵前的火說:“濕柴架在上邊了對吧?”
“是的都尉。”
他的手下看了一眼濕漉漉的柴禾被用一些易燃的木板架起來,而下邊就是各種幹草和幹燥的木柴以及毫無處理的煤石,不解的問道:“都尉,為何要放濕木頭在這裏?”
之前的計劃不是一把火燒了嗎?
為什麼墨恭不按計劃行事?反而還自作主張加了濕漉漉的木頭來阻止火焰完全燃燒?
墨恭瞥了他一眼,隨手將火把丟在濕柴上:“軍營多處是磚石,一般情況很難被點燃。但是煙不需要火大燃,隻需要有風就行。”
“風?”
手下人抬起頭來,一片落葉從南邊被吹往北麵,很輕很柔,若是不仔細感覺,壓根就感覺不到。
但這風向可不就是北麵嗎?
“火攻是必須在木質房的城市,否則很難有奇效。但是煙卻不用管這個,尤其是整個軍營的地下是有我們挖掘的地道的!處處都有通風口,隻要火焰同時燃燒起來,並讓煙霧彌漫開來,隻要是黑煙,就一樣致命!”
墨恭說這話時,想起了一個小夥伴。
那年他家牛棚著火了,全村人拚了命把他搶出來。
但卻隻搶出來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