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軍大營。
高掛的龍旗彰顯了軍營中來了一個帝國的最高統治者。
不過此時的帝國最高統治者正在慰問之前受傷的戰士。
第四十二旅,陣亡一千七百八十八人,失蹤十二人,剩下的一千二百人中重傷三百,殘疾兩百,輕傷六百九十九人,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還是被趙律一腳踹出去請援的那個傳令兵。
三千人就剩下一千二百人,五分之三的陣亡率,可見這幾日的戰況何其慘烈。
所以楊定得來看看他們,看著帝國的英雄靠著性命,大大推進帝國的前進速度。
“陛下!”馮衝看到了楊定,趕緊想站起來。
他的身上也是受傷不輕,之前雖然從騎兵衝陣中活下來,但從靖國騎兵支援開始,他就追殺辰國人了,結果跑得太凶,被流矢射中肩膀,要是在偏一點,脖子都會被洞穿。
能活下來也是險勝。
“不必如此!”楊定按住他,看著正在清理傷口的軍醫和士兵們,不由唏噓:“朕記得你,今科參謀狀元?”
“是!”馮衝頷首,但卻十分愧疚,虎目含淚:“臣慚愧,明明可以再減少三四百傷亡,卻一意孤行要打阻擊,實在對不起已經故去的趙參謀!他是為了減少傷亡才戰死的!而我卻將他的努力全部打碎……”
“具體的事情朕不大清楚,回頭自會有軍法部和軍情部的人來核查。”
楊定拍了拍他肩膀:“等你傷好了,也準備一下將報告擬出來,總結經驗和過失,爭取下一次不要再犯。畢竟打仗這事兒,任何人都有第一次,朕也一樣,除了一堆兵書,剩下的就是靠臨場摸索罷了。”
“不必太有心理壓力,哪次打仗不死人?朕剛開始也是這樣,可自從五羊城一戰後,心也就硬了……”
楊定回想五羊城那一場血戰,啞然失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如是而已。”
馮衝愣了,卻因為這句話心理莫名好了點:“謝陛下。”
撫慰罷新科狀元,楊定來到了都尉林匡山所在。
他的傷勢不輕,此時發炎了,腦袋昏昏沉沉。
在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傷口感染那可是致命的!
各種病菌,破傷風,都會害死個人。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自己身體免疫了。
“臣林匡山見過陛下。”
林匡山迷蒙的眼神看到了楊定,掙紮想要起身,不過聲音裏的虛弱和沙啞,讓楊定連忙將他按住:“林卿不必如此,你有傷在身,就一定要努力活下來。聽聞鄭醫部說,你的傷口感染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林匡山也知道,之前鄭昶給他檢查的時候說了,傷口感染不是沒得治,但這個過程很艱辛,明天鄭昶就會過來刮去他身上的腐肉以及膿瘡,進行一次搶救,能則活,不能則死。
就這麼簡單。
“臣明白。”林匡山倒是不懼怕死,反正鬧都鬧起來了,青史留名就足夠了!
“林卿放心,不必擔憂過多。這一次的鎮南關水寨之役,乃是我靖國北伐的轉折點,朕已經命錦衣衛書寫成冊,發往靖國各地,張貼宣傳。另外,凡是此役戰死之弟兄,追贈三級,爵位由子女承嗣,所有養育費用朝廷供給。
之後退役之弟兄榮升二級退役,另外每人兩千萬錢賞賜。
繼續留任的雖然隻能給你們積三等功一次,但接下來就是軍法和軍政事情,他們會審核你們的戰功,摧升爵位。